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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他洗得很细;耳后根;胳肢窝;后腿窝;哪里都洗到;最后的工序是洗马脸;眼角都不放过。
那天陈秋石却有点心不在焉;洗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洗好;手里的刷子东一下西一下;连老山羊都感觉不对劲了;老是回头舔他的手。
洗着洗着;陈秋石不动了;直起腰来;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夕阳;对他的新任马夫说;把老山羊牵回去。又对冯知良说;去;把医院的陶院长给我请来。
陶至章一头大汗跑过来;陈秋石问他;蚂蟥瘟和打摆子是不是一回事?
陶至章说;不是一回事;但是早期症状相似;发烧;舌苔发绿;面色赤红;打冷战。
陈秋石再问;打了摆子;有没有办法很快治好?
陶至章说;那是有办法的;江淮地区河湖水田密布;打摆子情况比较多;中医有现成的方子。
陈秋石说;好;你马上动手;给我弄出十个打摆子的病号;再弄三条猪;两头牛;三五匹骡马;一律打摆子。
陶至章咋呼道;司令员;我的医院是战地医院;你居然让我把好人治成病人!再说我又不是兽医;我怎么能把牲口也搞得打摆子?
陈秋石说;那我不管;这是命令。
陶至章说;办法我可以想;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医生;医生是讲医德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能做。
陈秋石笑笑说;我不是伤天害理;但是我也不能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为了战争胜利。
八
章林坡派杨邑到淮上支队谈判;十天之内要在西黄集和棋仙寺驻扎部队;给杨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章林坡板着脸对杨邑说;老杨;从今天起;到收复西黄集和棋仙寺;还有十天;时不我待。你不要推三阻四了;你的职责就是到淮上支队跟他们挑明;国军既要抗日;也要戡乱。
杨邑说;这样说恐怕不妥;抗战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是统一战线;用戡乱这个字眼;传到淮上支队;反而是我们被动。
章林坡火了;手敲桌面上;老杨;副参谋长;请你注意你的屁股;你的屁股现在坐在二一二师的作战室里;而不是淮上支队的宴会桌上。我跟你讲;不是我这棵大树;军统那帮子人早就对你下手了。现在抗战进入尾声;表面看来平静;实际上险象环生。你给我收起你的那份清高;跟淮上支队打交道再也不能不讲原则了;知道的你是好好先生;和稀泥;不知道的;你整个一个就是吃里扒外。
杨邑知道章林坡决心已下;志在必得;只好缄默;心里盘算;另外想辙。第二天早上;杨邑向章林坡提出;鉴于西黄集和棋仙寺的丘陵地貌;攻防均有优势;我军驻扎既然要进驻该地;还是应该把周边情况摸清楚;点线布局合理一些。
章林坡警觉地看看杨邑说;你又有什么花花点子?
杨邑说;为慎重起见;我想亲自勘察西黄集和棋仙寺的地形。
章林坡不吭气;吸了一口雪茄;再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老杨我跟你讲;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现在国共两家正在商量军事调处;十天之后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复杂;占领西黄集和棋仙寺;势在必行;迫在眉睫。谁推诿扯皮;那就是挖党国的墙脚。可以去勘察地形;心中有数之后再去谈判也行。但是;意图不能暴露。
杨邑顿时轻松了不少;心里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截看一截吧。
农历七月二十二那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杨邑率领政训处长郭得树、参谋处副处长孙文前、军需副处长赵颖敏;副官龙柏和警卫连长黄通化;带了一个班;分乘一辆敞篷嘎斯和一辆卡车;沿窑冈嘴、神仙坡;向西黄集进发。
路上谈起任务;郭得树说;如果真的谈崩了;该怎么办?
杨邑说;听天由命吧。
孙文前说;跟淮上支队打仗;不比跟鬼子作战;恐怕还要艰难。
杨邑说;战局还没有开张;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诸位不要忧国忧民了;先琢磨我们跟淮上支队怎么谈。
众人议论的当口;军需处副处长赵颖敏很少插话;但笑不语。包括杨邑在内;没有人知道赵颖敏的另外一重身份。前天的作战会后;赵颖敏就同淮上支队设在淮上州的秘密情报站接头了;当夜传来淮上支队代司令员陈秋石的指示;要他散布西黄集地区发生瘟疫的消息;争取促使二一二师派出防疫人员到西黄集调查;岂料他早晨刚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还没有流行起来;司令部就通知他跟随杨副参谋长前往西黄集勘察地形;正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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