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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还是一本正经的连声道谢,可蔡茜就不一样,扑哧笑出声来,打趣道:“将军想要老爷为将军做事,可准备给老爷个什么官职哩?”
“茜儿!”
蔡琰不悦地瞪了蔡茜一眼,此刻的娇羞,嗔责,衬以她那娇艳的脸庞,白皙中透着晕红,一双大眼睛中的盈盈眼波,看得吕布心头一震,脚下一个踉跄,踢在一块小石头上,要不是警醒得快,手中方天画戟往前一杵,撑住身子,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独有蔡茜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异常悦耳。
这段时间,吕布时不时地就在蔡琰身前晃荡,蔡茜本就年幼,为人又活波大方,见吕布总是笑嘻嘻的,混熟了,就很是大胆地敢在他面前说些俏皮话,虽屡遭蔡琰制止,她却毫不在意。
这般大胆,可是令吕布身边的一众亲卫啧啧称奇,就连跟在吕布身边的宋宪和侯成,也都赞叹不已。
吕布故作沉吟,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答道:“嗯,我是并州牧,可自行辟除诸从事史,以蔡翁大才,任一从事史,皆可胜任,薄曹从事如何?主财谷薄书,只是大才小用,要蔡翁屈就才行。”
“将军,莫听茜儿胡闹,家父待罪之身,承将军照拂,已是感激不尽,岂可……”
“妹子客气了!”
吕布挥手打断蔡琰的客气话,哈哈笑道:“茜儿说得没错,名不正则言不顺,想要蔡翁干活,那肯定得有个相应官职才行,就怕蔡翁嫌弃,至于什么待罪之身,蔡翁获罪的原因,我可是清清楚楚,就是在司徒府的夜宴上,听闻已故太尉的死状时,叹了一口气,就被宵小借题发挥,并被王司徒下狱,屁大点事,竟然就闹成这样,怪不得大汉会衰败到如斯境地,都是这帮子无聊的人害的。到了太原,除了皇上,就是我吕某人说了算,洛阳那些官儿有意见,不放叫他们到我面前来分说,看我不大耳刮子打他丫的!”
这番话一出口,听得蔡琰大张着嘴巴,震惊不已,可听在吕布身后的一众亲卫耳里,却觉得理所当然。
只有蔡茜听得甚是不平,愤愤地为自家老爷叫屈:“啊?老爷就是为这事下狱的呀……”
吕布接过话头,也带着忿忿不平:“我获知此事时,也甚是不解,后来才知,如不是我托洛阳好友一力维护,外加蔡翁好友光禄勋荀爽和光禄大夫马日磾等人极力反对,蔡翁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会被王司徒下令处死!”
“啊?!”
这次,不光是蔡琰和蔡茜震惊惊呼,就连一众仆妇,也都大吃一惊,她们都是陪嫁到河东卫家的,个个都姓蔡,听说自家老爷差点就死在狱中,如何不震惊惊呼。
如此内幕消息,正是李肃原原本本告知吕布的,从他认识到自个儿的处境不妙开始,李肃就与吕布走得非常近,不但吕布托付的事都尽心尽力去办,洛阳的一应大事,也都及时告知吕布,二人之间的信使往来,几乎每天都有,不断地穿梭往来于河东与洛阳之间。
李肃需要吕布这么个手握重兵的外援,吕布也需要李肃这位在洛阳的盟友,二人虽然并未饮血盟誓,却因彼此之间的利益需要,而紧密地走在一起,这种基于利益的合作关系,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是相当稳固的。
吕布将此内幕告知蔡琰,用心可谓良苦,正是要在蔡琰心中,将自个儿的光辉和友好形象植入进去,毕竟蔡琰的身份在那里,尽管是个小寡妇,可仍旧是蔡邕的女儿,不可能像是貂蝉那样,抢过来就是了,而是要多花些心思,将来娶进门后,地位也要不同些。
整整一天,无论是赶路,还是中途暂歇,吕布多数时候,都是陪在蔡琰身边。而蔡琰在得知老父的确切消息后,最后的一点担忧也已尽去,心情大好下,似是永无尽头的山道,也变成坦途,如刀割般的北风,也都变得柔和许多。
对于吕布的各种近乎于粗鲁的大白话,与贴身侍女蔡茜的近乎于胡闹,也都亲切了许多。
太阳落山后,天色渐黑时,大队人马终于走完冠爵津,抵达太原郡界休县冷泉关,高顺在这里留下步卒五百驻守,如骤遇敌袭,紧闭关门,完全可以撑到太原援军驰援。
诸事安顿妥当,已是夜深,吕布忍着疲累,仍就着满室灯烛,细看并州舆图。在他身旁,只有宋宪陪在一旁。
随着徐晃率步卒三千进驻雁门郡的原平、广武和雁门关三处,连同收编的戍边兵卒,完全可以将日渐南侵的鲜卑人阻挡在雁门关外,将忻州盆地掌控住,作为太原的北部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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