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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招呼都不打,径直就座。
袁隗对此似是早已司空见惯,不待二人说话,直接吩咐道:“如今洛阳事已不可为,你二人赶紧离开,仁达、满来也随你们一并离开。”
袁仁达,袁满来,正是袁隗的次子和幼子,尚未成年,长子袁懿达,正在朝中为官,袁绍对此倒并没感到意外,袁术此时任后将军一职,闻言双眉紧皱,有些不大乐意道:“董将军意欲行废立之事,与我袁家有何。。。”
“糊涂!”
袁隗不待袁术说完,直接一声断喝,打断他的话,紧接着好一通咳嗽,直到接过袁绍递过来的参汤,啜饮几口,这才平息下来,看向二人,摇头叹道:“董卓拉拢并州军,如今势大,行废立之事,只是第一步。你们出走洛阳,一来是暂避其锋芒,二来亦是存个万一的打算,如若洛阳事可为,到时再回来就是。如老朽所料不差,凉、并既已联手,禁军将是首要目标。”
袁术脸色大变,袁绍则面色如常地问道:“叔父以为,他们会何时动手?”
袁隗原本想说早则今夜,可转念想到丁原遇刺身死也就是在昨晚,这么一天的工夫,董卓该当还没做好准备吧,便改口答道:“只怕就在这几日,如今你们的时间不多,无需多虑,今夜就连夜出城。”
说完,袁隗连连摇头,声音苍老道:“近日以来,袁家一错再错,如今,可不能再错啦。”
“一错再错?!”
袁术不解地问上一句,旋即听到叔父袁隗竖起手指头,一一细述道:“召仲颖带兵进京,是一错;未曾连夜迎奉天子刘辩,此其二;丁建阳遇刺身死,未及时拉拢其义子吕布,此其三。”
“哼!”
袁隗话音刚落,袁术即低哼一声,嘀咕道:“一介莽夫而已,其父遇刺一事尚未弄清楚,就。。。”
就在袁术说话,袁隗连连摇头之际,府上管家急匆匆奔了进来,一脸的焦急,嚷道:“老爷,城外,城外打起来啦。”
如此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令袁隗大吃一惊,差点就瘫坐在地,旋即他似是醒过神来,冲着无动于衷的袁绍和袁术兄弟俩吼道:“还不快快准备,连夜出城,再晚,可就走不脱了!”
袁府所在的永和里,正位于洛阳东城,紧邻上东门,东城郭的并州军大营刚刚沸腾起来,袁府就获知消息。
就在袁绍、袁术兄弟急急准备,欲连夜离开洛阳时,吕布正一身素白,率着腰缠白麻布的并州兵卒,向驻扎在城东的各部兵马发动攻击。与此同时,董卓的西凉大军也倾巢而出,向驻扎在城西的西园禁军和北军五校发动攻击。
兴兵的理由甚是简单,禁军遣刺客刺杀执金吾丁原,意欲嫁祸于西凉军。如今,四名刺客已尽数伏诛,幕后指使的禁军,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理由只是个理由而已,真正的意图,则是凉、并联手,要将洛阳其他各部军事力量尽数剿灭。这其中就包括残存的西园八校兵马,北军五校兵马,以及奉大将军何进之令募兵入京的东郡太守乔瑁部、骑都尉鲍信部、都尉毋丘毅部,以及大将军掾王匡部。
吕布尚未完全康复,能骑得马,却不能上阵厮杀,有一众亲卫团团围护,不虞安全问题,大军所过处,首当其冲的就是东郡太守乔瑁部,五百人尽是新兵,被张辽率一千五百新兵攻入,不过半个多时辰,即被俘虏大部,就连乔瑁,也都衣衫不整地被生擒。
军司马郝萌率亲卫护卫丁府,高顺与曹性分率本部攻击毋丘毅和鲍信部,以并州锐卒对阵新招募的新兵,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即将之击溃。
从兵力多寡上来说,这些兵马合在一起,比西凉军或并州军都不不相上下,可各部之间互不统属,彼此之间兵力分散,兼且事发突然,这些人哪想得到,董卓和吕布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这么快即公然在洛阳大肆兴兵。
天色尚未亮,并州军即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地杀向大将军掾王匡部。
王匡所率兵马,新旧皆有。
西园八校尉中的上军校尉蹇硕、下军校尉鲍鸿、助军校尉赵融和冯芳身死后,所辖兵马残部尽数为大将军何进部将吴匡和张璋所有,如今均在王匡帐下效力。只是其兵马分散驻扎于东西城外,此际王匡看着对面吕布所率的并州锐卒,不由头皮发麻。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催马上前,马鞭指向吕布,大声喝问:“天子脚下,尔等竟敢擅自兴兵。。。”
吕布听得清清楚楚,在赤兔马背上冷笑一声,直接扭头朝一旁的张辽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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