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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皇宫,不过宫女平时有不舒服,只能自己去药房拿药来吃,因此胡乱吃药延误病情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海蓝晕倒时,我也只当作是普通的小病,因为就在几个月前,我本人的一场小小的伤风感冒,不也弄得拖了一个多月才好起来。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海蓝的反映上,她醒来时,我正端了碗清粥进屋准备给她。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白得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死寂的眼眸,只一打照面,我的心里就是一突。
海蓝生性清冷,这我是知道的,不过我认识的她,却始终还是一个年轻的少女,眼波流转,光华闪烁,所以好半天,我几乎不能把记忆中那个美丽的少女和眼前这个充满了绝望和死寂人联系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哪里不舒服?”好半天,我终于找回了我的声音,粥碗递过去又被推开,我只能轻声的问。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海蓝只是有些机械的转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就如同从来也没见过我一般。
“海蓝,你别这样,怎么了?”她的目光让我莫名的恐惧,有那么一刻,我很想迅速跑开,不过,脚却如同生根了一般,挪不动地方。
“海蓝……”
“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你说话呀,别吓我!”
……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海蓝轻轻躺回到枕上,隔了会才说:“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睡一会吧!” 有心再说什么,不过看看海蓝的情形,也知道这会说什么,都只能让她烦躁,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回宫半个月,竟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当答案真的出现时,我却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 海蓝并没有休息几天,毕竟御前能真正做事的人不多,加上茶水上需要照看的细节也多,几天之后,她便又如常在御前服侍了。
应该说,休息了两天之后,她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眼神没有从前灵动,却也不似那天的吓人,不过她最大的变化,还在于她的口味。我们一直一处吃饭,过去从来不觉得她挑食,不过最近几天,稍稍油腻的菜,还没有打开食盒,她便已在一旁干呕起来。 我留神看了几天,几乎日日如此,不仅不能吃油腻的菜,甚至连奶酪的味道也受不了,她的反常,自然使我联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怀孕。
其实这宫廷里,多的是母凭子贵的例子,原本怀孕,也是后宫里众多女人最期盼的事情,不过,海蓝的事情,却让我觉得,透着古怪。
如果孩子的父亲是康熙,怎么这些日子,却没有恩旨下来?再说就我的观察,康熙对海蓝也并不留意,他也不是少年人了,应该不会一时冲动吧。
但是,如果孩子的父亲不是康熙,那简直就是灾难了,后宫之中,只有皇帝一个男人,海蓝又是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的骨肉? 怀揣着我的忐忑和不安,迟疑着该不该问问清楚,一晃又是几天,海蓝干呕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发作越来越频繁。
在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人发现,于是这一日,我们吃饭的时候,恰好左右无人,看着她忍过干呕的痛苦之后,我低声问:“海蓝,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海蓝似乎一震,却也只是一震,之后便平静的抬头看着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真的?你打算怎么办?”我有些急了。“婉然,你是个好人,不过好人要想长命百岁,最好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放下碗筷站起身来,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千万别让自己陷在这里!”
云珠
那天之后,海蓝的名字如同她的人一般,奇迹的消失了,再没有人提到过她的名字,她的位置也被一个叫梨妍的16岁少女取代,而海蓝的屋子,自然也住进了新人,只是,这一切的发生,快得仿佛只在转瞬间,似乎只是一觉醒来,世界便已经翻天覆地的改变了似的。
在我有些茫然觉得如同坠入噩梦中的时候,却不知还有更可怕的风暴在后面。这次出巡塞外时,乾清宫随扈的宫女和太监,除了在康熙身边始终寸步不离的李德全之外,全部也在一夜间消失,而替补他们的新人,也在一夜之间就位。
第二天是我当值的日子,看着殿上下许多全然陌生的面孔时,心里才深深的涌起一种恐惧,恐惧的感觉。
我无从知道海蓝和那许多人的下场,他们匆匆消失,就如同从来不曾在这是世间出现过一般,不过其实他们的下场,又何需去打听呢?与至高无上的皇权相比,他们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脆弱到可以碎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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