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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他从宁愿放弃一切也要留在他身边,到即便失去所有也要离开呢?
所有的问题与回答,所有的留恋与不舍,在降落时,在急速的风声耳边呼啸时,彻骨
寒冷的黑暗中。
“邵越,这次,颜修文再也没有力气去拉住你了”
可惜,连再见都不能亲口说出口。
等回来的,是天地般的寂静与沉默。
邵越从抱着颜修文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床榻前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徐伯缓缓收回手,对着等待的人摇了摇头,悲叹道,“骨脉尽碎,救不回来了”
邵越握着颜修文的手,按在心口,干哑着嗓子,“你胡说,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脉还在跳动,很轻很轻的再跳”
徐伯叹口气,“将军,若不是有人将他冰封,延缓了心血的流动,他。。。。将军,救不活了,只剩心脉依稀,心肺早就停止了。”
“不会的,怎么会呢”他涩哑着呢喃,“怎么会呢,每一次都是好好的,怎么会呢,颜修文,颜儿,你醒醒好不好,我带你回家了”
沈楚熙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却有压制不住心头汹涌而起的恨意,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邵越,落魄,悸恸。
水墨儿和洛涵抱着纸儿匆匆赶到,见到的,却是昏黄的日光下,颓废悲伤的众人。
“公子。。。”他轻声呢喃,颤抖着突然跪倒在地上。
虎子跑过去将水墨按在怀里,瘦弱的胸膛给他一个流眼泪的地方。
营帐中安静的让人窒息。
外面,天色昏暗,朦胧的月光被层云掩盖,透出的光晕偶尔从枯藤间流落下来,黯淡而寂静。
从热水把他的身体仔细擦拭一遍,从白皙的脚腕到清秀的脸颊。明明这么近,他就这么软软的躺在自己怀里,可却没有丝毫声息。微凉的肌理透出不正常的白皙和洁净,身上,是旧旧的伤痕和新增的刮痕。
一道一道,一口一口,连骨骼都那么软。
邵越的手指在颜修文脸上划过,触到双睫时却颤动了起来,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颜修文,明明错的人是我,为什么你却总是受伤”
他低头将唇贴在微凉的薄唇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让我如何相信,我都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来的那么晚,气我总是伤害你。颜修文,我错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从相识到相熟,从相知到相爱,那么近又那么远的距离。
学不会兵临天下,看不懂世事无常,受不起生死相隔,盼不得红线结发,莞尔总会流泪,动情总会受伤。
从昏暗伫立的营帐中,传出的轻声的呢喃,压抑的哭泣,悲伤的叹气,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之上。
一夜之间,任谁苍老。
下卷惜缘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在岁月里长长叹息,任白驹过隙,年华倾负。
纵是花落肩头,梦流年,人去、弦断。
苍老,在瞬间泯灭。
被宣纸染亮的天际边,清淡,凉薄。
白霜将枯藤,落叶,军中,人心,接上冰冷的白雾。
“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水墨儿将手里的琉璃石放在清淡色的床边,强忍着眼泪不去看床上寂静的人,用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琥珀,是树的眼泪,滴下来,把桃红留万千年。
当年离去,山谷小溪边赠他琉璃石,如今欲离去,还石为还情。
“颜修文,我错了。。。颜修文。。。”
从营帐中传来压抑的哽咽声,与骤然啼哭的婴儿声让整个军营陷入深深死寂之中。
“你们这么多人就不能哄哄娃娃啊,就这么哭很容易力竭的”
一声带着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彼时的寂静。
老头穿着阑珊的长袍从空中几个空翻落在远处,然后笑嘻嘻的小跑着过来,直奔让在黎景怀里的纸儿。
“哟,乖乖,叫爷爷”小老头干瘦的脸上放着精光,“哈哈哈哈,老头算的没错,终于当爷爷啦”
沈楚熙,水墨,齐硫,齐意,张诚等一干人没有因他的笑意而放松心境,仍是散着压抑的气息,无声且带着怀疑和警惕的看着逗弄王妃手里娃娃的小老头。
微闪银白刚一亮出,黎景就开口了,“神医,这是纸儿,是邵将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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