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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未到!王冲,你也有今天!”
何广林咬着牙念着,恨意盎然。
何广治也回过了神,踏前一步,愤愤地道:“就知你有今天,才没跟你一条路走到黑!当日你若是认罪,向提刑司低头。何至于有今日?”
王冲怔住,听你们的意思。我现在不仅没得功,还是遭罪呢?这是什么来由?
何广林横肉生戾气。挥手招呼身后的两个伴当:“打!把这小罪军狠狠打一顿!”
何广治尖声道:“打落他一嘴牙,叫他再说不出话!”
两个伴当冲了上来,此时王冲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这两人当他也跟父亲王彦中一样,被流配至此……
到底是怎样的消息闭塞,才能让这两人产生这样的误会呢?
此时王冲还有余裕想这事,可对何广林何广治来说,这哪是什么误会。
去年年底,他们通过王相公家的渠道。已知王彦中杀人获罪,王冲陪父亲一起来了泸州。那时就有寻着王冲好好整治一番的想法,可惜何广林被分派去夔州组织粮草军需,与王冲父子无缘相见。
几个月忙下来,战事结束了才回泸州,大军已经散去,招讨统制司已经撤销,这一战具体过程,民间消息乱得很。王冲的大功被种友直和田佑恭分去。攻克梅赖堡,说降荡轮谷囤这两功,又只在泸南安抚司以及僰人中流传,外人也不清楚。
兴文寨是降僰之地。这里的僰人近于罪囚,在此地见到王冲,又是一身寻常布袍。怎不让两何将王冲看作罪军?
两个伴当已冲到王冲身前丈许,没等王冲反应。娇小身影就闪了出去,未出鞘的直刀捅中一人胸口。绣花鞋狠狠踹中另一人的小腿,两人惨叫着退后,一个少女已护在王冲身前,正是罗蚕娘。
罗蚕娘脸泛红晕,撅着小嘴,气呼呼的,是在生自己的气,自己干嘛这么急着护他?这下在他眼里,自己就成了个忘了母仇的下贱女子吧?都是眼前这些汉人的错!
正怒火高炽,那两个伴当又一脸狰狞地扑上来,后面两人更嘿嘿冷笑,罗蚕娘握住刀柄,就要拔刀。
一只手压住了她的手,耳边热热痒痒的,话音虽低,却沉到她心底里挠着:“随便动刀,可不是淑女。”
罗蚕娘一时心绪迷乱,愣在当场,王冲侧身上前,一脚一个,将两个伴当踹退。
何广林与何广治瞠目,这小罪军还敢回手!?
震惊再至,王冲挥手道:“拿下!”
周围已有不少僰人停步,虽不懂汉话,可这动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老的少的一拥而上,将四人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何广治清楚王冲为人,以为他只是在发狠,仓皇喊道:“王冲,你还是这般跋扈!就不怕罪上加罪!不要乱来啊!”
何广林喝道:“兴文寨是有王法的!我认识种知寨,你休要作歹!”
兴文寨的知寨是种骞,泸州军方第一号人物种友直的儿子,这就是何广林所知的一切。他满以为,在这里整治一个小罪军,这些僰人绝不敢插手,却没想到王冲竟能号召僰人。
死定了,王冲死定了,何广林想得明白,便不再反抗,任由僰人把他绑起来,嘴里就叫着:“我要见种知寨,我要见这里的官人!”
王冲呵呵一笑:“见种知寨,见官人?好好,让你见。诸位,押他去巡厅等着。”
见僰人没动弹,拍拍罗蚕娘,少女才醒悟过来。绯红着脸颊,将王冲的话转译,然后乖乖跟着王冲而去。
路上罗蚕娘问:“他们跟你有仇?”
王冲随口道:“也说不上仇,就是一点小恩怨。”
罗蚕娘撇嘴哼道:“瞧你这劲头,是不是要狠狠整治他们?心眼真小!”
王冲轻笑道:“整治是要整治,可不止如此。”
他现在忙得很,闲暇也用来安抚罗蚕娘,哪舍得在这两人身上耗时间。真要整治他们,直接在这两人身上扣几桩罪名就好。再狠点,指使僰人在半道劫杀了,也寻不出破绽。大战过后,乱相未绝,零星命案可引不起注意。
他只是忽然想到,何广林何广治两人,似乎有可用之处。
不久后便到了王冲的居所,寨中心的乡司只是工作地点,父子俩住在离乡司不远的院子里。外表看起来与其他院子没什么差别,可里面装设齐全。远非空荡荡连床铺都不足,大多打地铺的僰人宅院能比。
罗蚕娘心神不宁地跟着王冲进了院子。再要进屋子,王冲却停了步。差点撞在他背上。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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