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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一片寂静。
风从头顶吹过,头上插的珠簪碰撞,发出轻响,远处不知何人吹曲,古朴的音质荡在山林野涧,广袤无垠的山野,渐有霜白之色。
坐了良久,皋忽然出声,“公女回吧,皋想一人独自静静。”回复一脸淡漠。
看一眼从开始便坐于草垛之上纹丝不动的人,我无声点头,起身,环佩轻响一路直向宾馆行去。
待走得远了些,稚随在我身后,这才唤我,语气有些犹豫不决,又似有些为我鸣不平,“君主……”
急行的步子没有因稚的呼唤减慢,登阶上堂,入大院,“嗯?”
“君主勿忧,适才副师……”
停下步子,旋身似笑非笑看她,“谁说我烦忧了?”
“可君主步伐比之平时甚速,如若不是恼怒副师不忘旧妇,又岂会如此?”
低头一笑,我理理衣袖,我并未烦忧,刚刚宋皋所言,如果是别的女子或许会气愤恼怒,但我却不会。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长情之人,虽然对象不是我。
长情,总比滥情好。
不要说我无情,但我却是真的认为宋皋心中有何人对我来说,这个问题,至少现在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心中要的是何。而我也再清楚不过,于我来说两人婚后,只要相处平静,不要折腾,其它的都不重要。
正思索间,稚又道,“刚刚副师之言,若让太子听道,定会不平。”
“太子?”关阿兄酋何事?
稚点点头,一脸正容,“正是,太子对公女婚事甚是关心,上次君主嫁陈,中途落水,便多有抱怨,在陈时,对陈磊及上卿大夫不假言色,似乎极为气恼,归置媵器鬲人时,上卿大夫又多送上朋贝妆奁,脸色这才好转。”
呃,此事阿兄却并未与我道过,又想起辟嫁给林修然己差不多半年有余,也不知过得如何,便问,“彼时,汝观阿姐辟,过得如何?”
稚皱眉,“小人不知,大约还好,不过说来奇怪……虎贲众妇盈室,却是每日里只歇正室,从未至过东西两室,就算有媵者去请,也从来婉拒。初时稚以为虎贲定是念着君主,可……如若恋着君主,又何需答应华公改娶君主鱼……怪哉!”
我歪头,思索片刻,不得结果,林修然做事向来如此,大约那时他还尚未权势在手不可抵抗,这才假意顺从罢,只是鱼,他却是娶定了的。
望着庭外碧洗天空,不知何时,一排大雁南往,只怕待我归鲁,己是再见不到鱼了。
越过郜及茅,便可直奔长昊了。
本来漫长的回程,却因为裌忽如其来的一场病,更加漫长。
我等只好停驻在一山野采邑,待裌痊愈才继续归程。
站在里宰为我等腾出的小庐门旁,我正吩咐世妇煎药,“稚,你去车内再拿一套衾被来。”药香环绕小庐,心中不免焦急,如此针砭药石,己是十日有余却仍
罔效,裌苍白的脸色一直未有好转,昏迷躺在倒床榻。
最后急得有些发傻不知作何是好,带着期盼将阿母赠我玉牒挂在裌的脖颈上,蟠螭纹触着裌烫人的体温,变得更加莹绿,绦带过长,斜斜挂在颈项。
阿母说佩玉可趋吉辟恶,但愿如此。
皋己骑马去寻里宰所说药叟,至今未归。
“君主,”稚绞了绞手指,“车中己无衾被,彼时您只备了两套,现下己全给了公子……”
“公女需衾被作何?”宋皋正好归来,刚一入门便听稚如此说,疑惑问我。
见宋皋归来,虽面有疲色,却眉色稍霁,我向后看,见有一人恭立在侧,想必是药叟了。
“可是药叟?”没有回答皋的问题,我直视皋身后半百老者。
“公女。”老者行礼。
抬手,“毋需多礼,请看看床上稚身患何疾,己是十日有余仍旧高烧反复,今日竟似忽然生了寒症,直打哆嗦。”
那老者一点头快步上前。
待他看过,耳畔皋问,“何如?是何症?”
“这……”老者踌躇,“这,只怕……还是备好身后事吧……”
轰……我竟是懵了,这话从何说起,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小豆丁,这会竟竟……气极,这是何蒙古大夫!
我的小裌明明可以冶好!情急之下,我忘了自己是一国优雅娴美的公女,撸了袖子便揪起那药叟的衣襟,露出江湖血性,恶狠狠威胁道,“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冶好他,否则!”袖下弩箭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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