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页)
地,二人交架着剑。
西方远处,传来寺院的钟声。特别地震人心弦。
我俩无限凄酸地交架着剑。动也不动。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对了,苏州阀门外西七里,正是这被前朝诗人张继所吟咏的寒山寺。——我俩都是姑苏的客,何以寒山为我俩敲了丧钟?
素贞的脸更白了,我的脸更青。这就是我们本来的面B?
素贞用陌生而冷漠的声音向我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嚣张地问。
“瞒得了谁?”她木屑。
“我不打算瞒骗,那是下三滥的所为。”我豁出去了,“你说该怎办?”
“小青,”素贞恨道,“我——容不得你,有你在,永无宁日。”
“我也不见得肯容你?”我说,“放公平点,姊姊。”
“这事上没所谓公平不公平!”
“你叫他来拣,”我尖着嗓子,“你叫他来拣。哈!这已经不关什么道行深浅的问题了。你看他要谁?”
当局者迷,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每个女人都以为男人只爱她一个,其他的是逢场作戏。
素贞是我的前戏,我是她的后戏。对方是戏,自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无法自拔,致轻敌招损。
到了最后,大家都损失了。
事实如此,但谁敢去招认?
“看他要谁?”素贞的脸色苍白了,只是眼眶缓缓地红起来,她拚了老命不让那不争气的泪水冒涌,两相斗争,几乎还要把那方寸之眸挤得爆裂。
“我不能‘看他要谁’了,小青!”素贞狠狠地把泪水直往咽喉压下去,压下去,生生止住。她把剑别过一旁,“不能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啊!我如着雷硬,手中的剑琅挡一声跌坠。我呆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有准备,眼泪忽然泪泪淌下。不是悲伤,不是兴奋,这一阵的眼泪,未经同意,不问情由,私自地滚淌下滴。我呆立在原地。
素贞也扔掉了剑。
她紧握着我的双手,紧紧地:
“小青,我——势成骑虎。”
不不不。
“妹姊!”
我拥着她,放任地哭起来。素贞没有做声。她的泪水暗暗滴进我衣领,渗进去,一滴一滴,寒凉至心底。令我微微疼痛。
一切无以回头。
罗愁绔恨,化为乌有。
我的姊姊怀孕了!
“姊姊,你太过分了!”我骂她,“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捶打她的背:
“我不准你这样做!我不准你给他生孩子!”
“小青,”她竟然抚慰着,“我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呀。我爱他,不能回头了。以后,还要坐月子,喝鸡汤。亲自纳孩子,到他大了,教他读书写字
“你真卑鄙!”我不愿意听下去,“你给自己铺好后路,我呢?我怎么办?”
啊!一下子,万事庸俗不堪。什么**纠缠,什么爱恨煎熬,都不是那回事了。
苦心孤诣的素贞,她最成功的地方是“过分”。我全军尽没。
“这是我拣的,我情愿的。”素贞道,“我情愿舍生救他一命,你,有吗?”
我有吗?我没有。想到素贞昆仑盗仙草,而我,却是个捡现成的。真汗颜!我反复地思量:我没到那地步。我不及格。完全是当今宋皇帝王的苟安心态,耽于逸乐,但求日子过去。捡现成。
碰上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唯一的本领是多情。
但是,事到如今,怎样互相摆脱呢?男人与女人,这是世间最复杂诡异的一种关系,**蚀骨,不可理喻。以为脱身红尘,谁知仍在红尘内挣扎。
“——姊姊,我决定了。他是你的。”
我把披散了的头发绕到耳朵后,展露了整个的脸孔,整副从容的笑靥。雨过天晴,前嫌尽释:
“他不会爱我,你放心,他一直惦记你,你的心血没有白花。我试他一下,就知道了。你多蠢,还动真气呢。”
素贞饶有深意地浅笑,她得了我这话,仿如吁了一口气,舒适难言。
她是他堂堂正正的妻,我是什么?我爱他,却无缘与之结婚生子。
但愿我能像个婴儿那么善忘与无情!
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