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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姐姐,他拼命救我可是真的,差点丢掉了半条命呢……”
沈琦叶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小声嘀咕:“你傻呀?他亲自护着你去祭拜亡母,要是……万一要是出了大事,他如何向相爷交待?相爷可会饶了他?到时候赶他出府都是轻的……你这位养兄,真是聪明绝顶的一个人!”
柳明月的神色似有松动,频频点头,“教沈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定然如此,不然……他哪有那么好心?”
她身后站着的夏惠暗道糟糕,大小姐从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本来对云少爷就有意见,若非这次云少爷拼死救了她,恐怕二人也不会像近日这般相处融洽。现在倒好,这位沈家小姐一来,几句话就教大小姐心思转了个向……说不得今晚她就会去找云少爷的麻烦……
待得小宴散了,各家闺秀皆尽兴而归,沈琦叶也与柳明月约好了下次见面大致日子,告辞离去,柳明月一张笑脸立马便沉了下来。
今日是她的好日子,夏惠也不敢太过多劝,免得惹她气恼,回头要是教相爷知道她们身边侍候的人今日惹大小姐不高兴,恐怕会领一顿板子。
夏惠忐忑不安,眼看着她寒着一张小脸越走越快,却不是向自己院子里去的,而是向薛寒云住的西跨院去,顿时惊的魂都散了,生怕这位骄纵的大小姐再说出什么让薛寒云难堪的话来——在那少年拼死救了她们主仆以后。
虽然薛寒云是救大小姐,她这样的贴身丫环不过是沾了光,可是那对她来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夏惠咬咬唇,快步跟了上去阻拦:“小姐……小姐,这时候都晚了,云少爷肯定有事要忙,不如……不如我们先回去收拾下礼物,看看今天你都收到了些什么……改天再来找云少爷好不好?”
只要过了今天,她多劝劝大小姐,说不定她能想明白呢。
柳明月抬头瞧瞧西坠的太阳,纳闷:“这会也不晚啊,阿爹都忙的还没回家呢,寒云哥哥肯定在,夏惠你干嘛拦着我?”转念一想,不由笑出声来:“你是担心我找寒云哥哥麻烦?”
这种情形她太熟悉了,前世里夏惠没少做这种事,拦着她尽量让她少跟薛寒云碰面。
夏惠一脸的恳切:“今天是小姐的好日子,小姐理应高高兴兴的,就别去西跨院了?”
“为什么不去?”柳明月板起脸来:“我过生辰不找寒云哥哥讨要礼物,难道还白白便宜了他?”说着说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惠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刚刚还板着张脸要去找云少爷麻烦?
柳明月已经冷笑一声,与她平日的天真笑颜截然不同,夏惠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是不同。她已问道:“夏惠,是不是寒云哥哥在京中很出名啊?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讨厌他?”
夏惠听她这话音,好似对沈家小姐的话也并未放在心上,心头略松,便忍不住夸了起来:“自从云少爷的授业恩师林先生夸过少爷,罗老将军也说过,他这帮徒孙里面,云少爷稳拔头筹,京中谁人不知柳府的云公子?若非……”若非他是寄住在相国府,众人也摸不清相爷到底是将他当作养子还是当作东床快婿来养,不敢轻易行动,恐怕媒婆早踏破了门槛。
只是这些话,夏惠却不敢告诉柳明月。
柳明月进了小跨院,直扑正房向薛寒云讨要礼物。
连生奉了茶之后,就小心的往角落里缩了缩,努力减少存在感,又忍不住暗诽:大小姐养伤的这几个月对少爷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以前来不过是找找茬说些难听的话就走了,现在来了简直跟强盗似的。
前一阵子她瞧中了大少爷桌上的红丝砚,结果直接抱了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
那红丝砚还是去年少爷有篇文章做的极好,林先生送他的,少爷珍爱的跟什么似的,这些日子闲了才翻出来……还没用多少日子就被她抢了去。
大小姐骂人是不骂人了……只是又沾染上了打劫的毛病。
前几日罗家兄弟们来,送了一个十二生肖的檀木摆件,各种动物栩栩如生,在山石田园之中各展所长,树上挂着的猴子,田舍门前拴的狗,田里犁地的黄牛……最是逗趣不过。那些动物最大的足有核桃大小,小的却形如花生,像兔子鸡这类体型小些的,哪知道等他们呼啦啦一走……这摆件就归了大小姐。
她当即吆喝着人问都不问一声就搬到自己院子里去了,扬着脸一幅等着少爷跟她算帐就要跳起来骂人的模样……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