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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成婚那天,自己穿着凤冠霞帔,一身红色艳丽极了。可是在这任何女人都感觉最幸福时候,兰因月的心下却也没有半点喜悦之意。她也记得那天,自己对着高烧的红烛,轻轻抚摸阙北离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那一枚凤凰发簪本来就打造得精巧绝伦,而簪子上还有两颗上等的南珠。这两颗南珠不但因为颗粒极大而难得,珠子中间还从中镂空,雕琢了山水人物,工艺可称之为巧夺天工。
兰因月记得阙北离将这桩礼物送给自己时候,她也和全天下最庸俗的女子一样,为之欢喜不已。她抚摸着那枚发簪,心里流转了一丝甜丝丝的味道。阙北离不但人才出众,样貌也极为俊美,可是天底下难得一件文武双全的好儿郎。而她也知晓,阙北离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在成婚那天,兰因月没瞧见阙北离,阙北离一贯是善于自控的,他的冷漠足以说明他心中愤怒!
而兰因月抚摸这枚发簪,随即却是命人送还给了阙北离了。
她也知晓,阙北离一直不相信自己能当真拒绝了他,毕竟阙北离是那么的优秀,这样子的男子天底下能寻出几个?兰因月确实也是舍不得,然而她却也只能慧剑斩情丝了。
阙北离真情也好,假意也好,可是那么骄傲的人只恐怕一生之中还不曾遭受这等挫折,兰因月也更不知晓他心中屈辱会有多深。
而有时午夜梦回,兰因月只是想一想,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好在这些年来,阙北离却也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墨舒瞧着兰因月面色变幻不定,心中一叹却也是知晓只恐怕兰因月再也无心下棋了。他轻轻的将手中棋子投入了棋盒之中,温言说道:“城主今日既然无心下棋,墨舒就告辞了。”
兰因月应允了墨舒,心忖墨舒果然是那等最知晓分寸的人,永远不会做出令人不悦的事情。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绝不会失态的。这份风度虽然让兰因月是极为欣赏,可是又让兰因月禁不住生出了几许的捉摸不透。
她却也不知道,转身之际,墨舒如玉般面颊之上,却亦是浮起了淡淡的黯然之色。他眼前似也浮起了兰令月的样子,虽然明明知晓兰因月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兰令月好,一个心中尚有几分柔润的敦煌城主会是成为别人的众矢之的。然而墨舒之中,仍然有几许淡淡的惆怅,只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其中的推手?
而房中的兰因月却也是轻轻的站起身,她轻轻的扣住了墙上的机关,只见墙面之上顿时现出了一张画卷。那画卷之上的少女正值妙龄,芳华正茂,姿容亦是颇为美丽。而墙上的少女却也赫然正是兰因月少女时候的模样!
这副画卷,也原本是阙北离当年给她画的。
当年兰因月裙下之臣也是不少,而兰因月的态度亦是云里雾里的,故此虽然有过她与阙北离相好的传闻,可是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及兰因月丈夫早死,身边又多了几个男宠,如此一来就更不会有人联想到年轻时候那一些无聊的传闻了。可是无论有没有人知道,想必阙北离也是将这桩事情当做奇耻大辱了。
当年他们两人相好时候,兰因月就知晓阙北离的性情,那是阴狠绵密,并且有仇必报的。
只是,阙北离倒也阴忍,他浑然无事的模样,可是从兰壁城到容蜜,却也不知在敦煌城中埋伏了多少棋子。
而兰因月的眸中,一丝冷色亦是一闪而过!
随即她冷冷一笑,手掌轻轻按住了那副画卷,这副保存得极好的美人图,则顿时被震得一片片碎掉了。
只是联想到阙北离命使者送给了兰因月的那枚发簪,她眸中亦是透出了几许狠意。
那枚发簪,是当年自己成婚时候,命人退给阙北离的。
如今阙北离又将发簪送回到兰令月的手里面,当真不知晓是什么意思。
自己当年并没有选择阙北离,反而选择一个远远不如阙北离的丈夫,且又纳了几个男宠,这份羞辱只恐怕阙北离是难以忘记。兰因月讽刺似的想,女人有时候能被称之为吃亏,然而有时候又是能成为白嫖。也许在阙北离眼中,自己是将他玩弄了。
然而她内心深处那个秘密,如今却又是压在了胸口,沉甸甸的好生沉重。
兰因月红唇之中亦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她记得自己新婚之夜,实则并没有同房,只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她不介意自己丈夫是个庸才,更将那些男宠当做废物一般。只是却担心这样子的人物,如何能让自己儿女天生比别人优秀?当年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