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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微微的眸子里含着浅浅的水光,动作的动起的同时,视线始终看着了木澄的方向,没有错过丝毫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面纱摘下的一瞬,杜微微明显看见了木澄的嘴角,极为快速地滑过了一丝名为震惊的情绪。
右手摘下面纱,从面前绕过,划到左侧,手遮挡住面庞的一瞬,杜微微的深邃笑意快速地滑过一瞬,而后面色恢复正常,越发有些可怜的模样,又轻咳嗽了几声,眸子带着光,显得有些无力的模样。
木澄的眼被纱帘遮着,自是看不出眸光,但那微微紧绷的嘴角却是瞬时出卖了她的情绪,因为她一眼便看到,杜微微脸上,那极为不正常的惨白面色,那面色非同寻常的白,绝非一般风寒中会出现。
杜微微面向的方向为子房前的木澄,穆天德自是也看得分外清楚,只瞥了一眼杜微微的面庞,便瞬时收回了视线,心头的不快越发涌上。
说得不好听一些,这杜微微的面庞,竟是和那些被冻死的人的面庞颜色格外相似,偏生在今日这祭祀礼上出现,分明就是来触忌讳的!
摘下面纱的杜微微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看了看木澄,又看了看穆天德,明显变得更为不自在,一个回头看向了贺潇,有些委屈地低低道了一声:“阿潇……”
也便是转脸向着贺潇的一瞬,后面屋子前所站着的众人皆是愣了一瞬,而后瞬时都是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向杜微微,他们也都是看了出来,杜微微的面庞,竟是真的同那冻死的人无异!
“咳咳咳……”手抬起,掩着口鼻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杜微微眉眼间明显有了些别的情绪,微微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没事。”贺潇的手始终搂着杜微微的腰肢,看着女子那明显有些失落的面庞,从她手中拿过那面纱,重新替她在耳后挂好。贺潇抬起头,对着穆天德的方向朗声道:
“皇上也是亲眼所见了,微微身子抱恙还来参拜祭祀礼,若稍有坏了规矩的地方,还望皇上恕罪。”
穆天德怒意心头的怒意更甚,到了此刻这个地步,贺潇的话理说得极满。他是说什么都不能罚面前的这两人了,也因此,那怒意郁结于心,不得发作。
杜微微的身子微微侧着靠在贺潇的怀中,余光瞥了一眼子房门口的木澄,面纱下的神色,终是逐渐深邃了起来。
“皇上,祭祀礼时辰快到了。”见穆天德半晌都未开口,贺潇的眉眼微微一动,接着落下来一句话。
瞬时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海公公也好似反应了过来,抬起眸瞥了眼天色,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皇上,快到巳时了。”
穆天德的眼眸格外凌厉,重重地瞥看了贺潇和杜微微一眼,旋即又扫视了一遍众人,声音终是带着怒意沉沉落下:
“去祭祀台!”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穆天德的身子率先转过,迈步向着祭祀台的方向走去。
穆云古的视线看着穆天德离去的方向,视线里,似是有些懊恼的模样,原本,他是打算在这行礼前的一段时间请旨,迎娶小梅为太子妃。却是因为离尊王的缘故,而耽误了谈这件事。
深深叹了口气,穆云古回过身,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安安静静的小梅。
她一直那么冷静,纵使是在天子出现的时候,纵使是离尊王和父皇有了争锋相对的时候,纵使是杜微微那惨白如死人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中时,她始终都没有慌乱和害怕,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不声不响。
随着穆天德的抬步离开,木澄心下思绪万千,终究是深深看了杜微微一眼,抬步跟上了穆天德的脚步。
祭祀礼为正礼,所有出礼之人,皆为正者,也因此,后宫嫔妃中,只有正宫皇后才有参加祭祀礼的资格。
贺潇的脚步没有动,只是搂着始终断断续续咳嗽的杜微微站在原处,视线全部落在女子的身上,万般疼惜。
杜微微窝在贺潇的怀中,整个人被贺潇的宽大的披风笼罩住,分外温暖。
外人皆是看不见杜微微的神色,并不知晓,此刻的杜微微,正埋在贺潇的怀中,忍不住地偷笑。甚至,手还搂住了贺潇的腰肢,极为调皮地开始掐他腰上的肉。
贺潇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澜,依旧一副清寒冷峻的模样,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调皮,微微垂下首,贴在了女子的发边,声音由内力而散,落入了杜微微的耳中:
“晚上,我可是要讨回来的。”
话语落下的瞬间,贺潇只觉得自己腰上的手猛地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