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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问道:“阁下气度儒雅,胸怀丘壑,不知生平志向为何?”
王明儒闻卓哲突然动问,稍作思忖,朗声说道:“在下乃是平凡书生,胸中并无大志,尝闻圣人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明儒不敢自比圣人,却也以此言作为标杆,只盼能为天下黎民做些善事。待后来得遇风帅,又感百姓疾苦,便一心只想助风帅一统天下,救黎民于水火。”他这番话,旁敲侧击,仍有相劝卓哲之意。
卓哲淡然道:“你欲效仿管仲,乐毅,辅助明主,问鼎天下。不知可有裂地封侯,甚至谋反称帝之心?”
王明儒心中一凛,看了风帅一眼,大声说道:“在下并无此心,更无此能,明儒心中所念乃是天下苍生!此心上天可鉴,若有虚言,人神共弃!”
卓哲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你务紧张,德昌非是猜忌之人,岂会因此疑你?”说罢,转向风帅,问道:“你呢?”
“明儒所言正是小弟心中所想,小弟之盼天下太平,民众安乐,那帝王之位,小弟也是当仁不让,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若能天下一统,小弟便是做了这皇帝,那又如何!”风帅说到此处,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卓哲抚掌叫好,说道:“你们二人,一个有帝王之风,一个有将相之才!我来问你,若是给你们一顷良田,二头老牛,你们可愿终生务农?如此不但衣食无忧,还能偶尔接济乡邻。”
风帅不知卓哲何意,微微摇头,说道:“此等事天下人尽可干得,我若务农,岂不辜负了生平所学?”
卓哲大笑:“德昌,你既不肯回乡务农,却为何偏偏要央我下山入世?你去务农便辜负了生平所学,岂不知我若入世,更是毁我半生道基?需知人生立志当志存高远,你既立志争霸天下,拯救黎民,以你之才,若兢兢业业,择贤纳能,不出数年,必能一统天下,夙愿得偿。你这志向立得倒也恰当,既不辜负你之才学,又非唾手可得之事。而以我之才,若下山入世,便如你舍霸业而事农活,为兄如何能够心甘?”
风帅被问得哑口无言,楞了片刻,方才呐呐说道:“师兄之才远胜于我,用之争霸,确是牛刀杀鸡,大材小用!只是那修仙之事,终是虚无缥缈,师兄穷毕生之力,行那虚妄之事,若是竹篮打水,岂不可惜了师兄大才!”
卓哲淡然答道:“以你之才怎敢妄言仙事?!问鼎天下对你来说殊非难事,而对普通人来说,不啻于痴人说梦!你觉仙道飘渺,乃是你才学不足,而以我看来,仙道虽难,却非遥不可及!”
“先生此言差矣,风帅起义军,争天下,非为帝王霸业,只是心系天下苍生福祉。若是务农耕作能使得天下太平,民众安居,风帅便去做一农夫,只怕也是心甘情愿。风帅才学不及先生,但心怀天下百姓!反观先生,修道求仙,心中所念不过是一人长生,自在逍遥!心中何时存有他人?先生自恃才学高于风帅,但所行之事却不能和风帅相提并论!”王明儒心中本就有气,又见卓哲恃才傲物,这番话说得极不客气。
风帅听了心中大急,他素知卓哲性子最是高傲,王明儒这番话只怕已得罪了他!他连施眼色,奈何王明儒只作不见,眼见卓哲脸色阴沉,不由暗暗叫苦。
卓哲冷笑一声:“心系天下苍生之福祉!当真可笑!人类繁衍数千年,其中倒有一半的时间处于战乱之中,他冯德昌有何能耐,能够尽数救得?他已年过而立,便是一切顺利,若要平定天下,也需数载,又需几年休养生息,那时他已年过不惑。以他的体魄,本是高龄之人,偏偏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强行施展祈命大法,折了阳寿,能活过半百已是异数。届时,天下刚定,帝王又丧,动乱再起。何来天下太平?何来民众安居?”
一席话说得王明儒哑口无言,面色惨然,侧首向风帅望去,只见风帅面容淡定,恍如不是说他一般。
“修仙便为长生?更是愚不可及!当真可笑。”卓哲冷言问道:“你既是读书之人,我来问你,为何你要去读这圣贤之书?”
王明儒不肯退让,强声答道:“读书以明理!”
“好,说得好,读书以明理,看你也是饱学之士,这天下间的道理,你可尽数晓得?”
王明儒听了一楞:“在下怎敢有此狂妄之想?明儒所学不过沧海一栗罢了!”
卓哲厉声道:“倒也不是狂妄之人!你既知浅薄,怎敢妄言!”也不待王明儒搭话,卓哲继续说道:“修仙便如读书一般,非为长生,实为明理也。然这天地间的玄奥何其繁杂艰深,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如何能够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