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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簇鲜血顺着剑尖喷出,落到谢安脸上,温热有余。
“安妹无事吧!”谢时狠狠抽出长剑,一手将惊魂未定的谢安拉了起来。
谢安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痛楚,盯着少年死不瞑目的眼睛,狠狠一甩手:“查!给本官查清楚谁敢行刺天子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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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遇刺一事很快传至西京,百官哗然,天子震惊,当即封赏了谢安大批金银田地,又派遣了大理寺与御史台两司官员赴往金商镇彻查此事。谢安受伤的小心灵勉强得到了安慰,所幸她受的都是皮外伤,抹了膏药修养了两天,仍按原先规划往东都而去,只不过路上增添了一批守卫,将她的马车围成个铁通。
“尚书为何不借此发难东都没有及时遣兵护卫?”
谈论公事时,兄妹二人皆以官职相称呼。
谢安小心避开胳膊上的伤势,撇撇墨艰难地书写着:“此事没有危及到我性命,现在提起无非让东都那边说我‘小题大做’罢了。”
谢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地一惊:“你有何打算?”
“放心吧,阿兄我对自己这条小命可看重的紧呢。”谢安写尽最后一笔,晾一晾后将它递给谢时,“有一就有二,他们没有得逞肯定会再在路上找机会下手,到时候如果我不在,阿兄就照着上面所述照抄一份上书给陛下。”
谢时郑重接过,看了一遍后神情凝重:“这次行刺你认为是谁下的手?”
谢安摇头:“这次去东都并不隐秘,有心人稍加推测大致能猜出我的目的,如此一来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真要推算,首当其冲地是朝中李氏一党,因为东都的天策军实为李英知掌控,陛下收回兵权无疑直接触动了他们的根基。但是正因如此,李家若真轻举妄动很容易招来怀疑……”
“那王家呢?”
“王家倒也有可能,只不过王崇才去世,族中尚不稳定,闹这么大举动这任家主真吃得消吗?”谢安保持怀疑。
分析来分析去,谁都有可能,谁也都没可能,谢安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胳膊:“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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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河中府,谢安等人终于可以松下了神经,河中府府尹崔迟与谢安的父亲谢一水是连襟,这儿等于是自家地盘。河中一带是难得平原地势,府城开阔平坦一览无余,考虑到安全因素,谢安他们直接住进了府尹家中。
过了河中,再东行不久即到了东都,谢安决定留下来歇息两日养养伤,再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同东都那帮老狐狸斗智斗勇。可能是谢一水提前告知的缘故,崔迟对谢安这个侄女照顾得细致入微,不仅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给谢安诊治伤势,还在府内外增加了不少守卫。
最让谢安欣慰的是他没有找来一群美少年“伺候”她,谢安没事捧着个受伤胳膊在府中瞎晃,有几次遇见了崔迟的儿子,本着见人三分好的习惯,谢安和蔼可亲地攀谈了两句。
不料这一幕被崔迟看到,顿时冷汗淋漓,生怕谢安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于是,这一日,慰问过谢安伤情他清清嗓子道:“贤侄女在府中待了许多日怕是闷坏了,今日天气和煦,不妨出去走一走见识见识我河中风光?”
谢安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出去,崔迟这一提正中她下怀,感动不已:“姨父真是善解人意啊。”
成功转移了谢安的注意力,崔迟高兴不已,连忙安排随行护卫的人员,有金商的前车之鉴,他再三强调务必要将谢安保护妥当。
“记住!尚书在你们在,尚书亡!”崔迟一脸沉痛,“你们大人我也得跟着亡了!”
用完午膳后,身着便装的谢安施施然从崔府后门登上了马车,往城中而去。
河中府作为拱卫东都的存在,与其说是一个城邦不如说是一个军事要塞,繁华自然比不上西京东都,城中居住的多是将士们的家属,商铺们也仅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日常需求。
谢安逛了一圈,甚是没有意思,偌大一个城,两条街走到头。
“听闻河中平原长河落日的景象甚为壮观,我们出城去瞧瞧?”
头一个反对的是十五:“大人您伤势还没好透,出城太不安全了。”
底下人连连点头,这尚书大人万一有个闪失,他们不得跟着府尹大人一起亡吗!
谢安脸一沉:“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此言一出,谁敢再忤逆她的意思,出城就出城吧,左右他们人多,真有个意外顶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