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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打着手势,指了指地下,又做了一个推开的姿势。
“你让我放了他?”重烈高声询问对面之人,不过五十米距离,虽然风夭年无法大声说话,重烈的声音却能传到对面。
风夭年点点头,继续用手势指了指自己,并正坐于地,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若我放了他,你便束手就擒。”重烈咬牙道,心头竟然有一种强烈复杂的情感,他想要得到的猎物即将归自己所有,可这过程竟让自己如此不快,他是为了那叫左延的二十岁青年甘愿被俘,难道他不知道,这鲜风之中,唯有他的命才是最宝贵的?
他是赤帝后裔的唯一一人,他是用多条鲜风贵族换回的宝贵性命,他是鲜风的新王国主,他……是珍贵的。
珍贵到连果断的自己,都犹豫不决。
珍贵到连重烈自己……都块不认识自己……
可这十六岁的珍贵孩子,却愿意为了这左延乖乖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等待着再一次进入牢笼。
这一次,他发誓不会这么轻易让他逃脱。
不会再给那孩子机会。
永远不会。
10
10、第 10 章 。。。
荀月山整整十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并非因为左延伤势沉重,更是那日亲眼目睹的一切让自己难以入眠。
每当夕阳西下之时,便想起十日之前的情景。
那日的夕阳,亦如今日这般鲜红,晚霞将那蔚蓝色的天空灼烧得如同一片炙热的大海,层层橙色、红色的鲜艳云彩在天与山的交界之处静静展开,便让那温暖的阳光,在人心中烙下了苍茫的寂寥。
只要一闭上眼睛,荀月山便能回忆起风夭年瘦弱的身子向后倒下的样子,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溅在重烈的脸上,似乎能听见血管破裂的轻微响声,似乎能看见风夭年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心,便突突跳起来。
后悔、自责、愧疚……
无数复杂的情绪,简直如毒蛇之液一般腐蚀着自己的内心。
日日夜夜,搅得荀月山难以入眠。
虽然是风夭年主动要求前去救左延,但若知道重烈真可对夭年痛下杀手,自己即便眼睁睁亲见侍奉了二十年的少爷惨死战场,也不能让风夭年如此白白送死。
他现在,是鲜风国最大的罪人了,他是将赤帝后裔的最后一人送向鬼门关之人。
虽然这是圣谕,虽然这是圣谕……
但又如何能开脱?开脱自己因为保护少爷的私心,而顺从了陛下的这任性妄为?
荀月山心如乱麻,行尸走肉一般给左延换上新药,再敷上降温的巾帕,便突然听见左延含糊一声,“夭年……”眼皮颤动了两下,便努力着睁开。
“这里是我军的避难营,少爷。”荀月山只得岔开话题,“敖烈军已离开十日了,很安全。”
“陛下呢?”左延支撑着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荀月山想哭,就这么挣扎了许久,少爷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右臂已被截,那舞刀弄枪、强壮灵巧的右臂,因重烈的那生生一刀截断了所有的可能性,使得这些日子断骨续接的气力完全白费。
荀月山没能保住左延的右臂,而那断臂亦未能保住风夭年的命……
天意么?残酷地让人如此绝望。
“夭年在哪?”左延见自己爬不起来,只能提高声音询问,那眸子中皆是担忧和惊慌。
隐瞒是总有真相暴露的一天,荀月山咬牙狠心,知再不能犹豫不决,便摸出了怀中一直小心保管之物,放在了左延的面前,“这是……陛下要我转交于你的。”
这是一封用鲜血写的书信,的确是风夭年的字迹。棱角分明、隽永修长,都说字如其人,这字迹却并不似风夭年本人的模样。能想象得出,若他不受病痛之苦,定会如其字一般有着绝尘脱俗之貌,俊朗秀美之色。
曾经左延看到这字迹时,心头总是说不出的温暖,仿佛夭年就在身边,轻而柔和的音调如沐春风,心便如同春暖花开一般,如水一般荡漾。
但今日,映着那皎洁的月光,那惨白的布匹之上,干涸的血液却是怵目的褐色,尚未看到所书如何,便觉得心疼若刀割,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吾今将神血赠与左卿……”左延艰难读着上面的字,耳畔便仿佛听见了风夭年的声音。
他仍然是平和而温暖的,淡然又洒脱的,可今时今日,却为何不能在他心中吹入春风,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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