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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忙起身。
“柯卡特神带走了它。”
“呵——”我深吸一口冷气,心里存在的一丝侥幸彻底熄灭,朦胧地猜到是一回事,真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况且现在,我也算是有了身孕的人,能感受到迪美的心情。
“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气息。”奥西里斯搂住我,“迪美直接晕过去,医师说大抵是因为路上太过奔波了。”
我默默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迪美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奥西里斯说,“不过,以后再生孩子,可能难一点吧。”
他叹息了一声,突然把我抱紧,“那时候,卡墨几乎要疯了,眼睛都变成红的了。……阿尔,如果那样,我也会疯的。”
我拍拍他后背,“不会的。”
“这个时候,谁都会疯吧。”
那么期盼一个孩子的降生,却迎来他的死亡。
族人们怀着悲痛的心情,下葬了这个在阿爸腹中就已经丧失了活下来资格的小生命。
裹在皮毛里看不出形状的小兽人被放在刨出来的土坑里,卡墨摇晃了几下,周围的兽人伸手去扶他,他摇了摇头,走到坑前,蹲下去,双手开始捧起一把土。
冬天刚解冻的泥土,黑黑的,还带着些冰渣,从卡墨的双手倾泄下去,将那个小兽人一点一点,慢慢地掩盖住。
突然,一声哽咽声传了出来,是一个雌兽,捂着自己的嘴巴,哭着,却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悲伤。
他身旁的兽人将手按上他的肩膀,轻轻地安慰着。
哭声,又一声哭声。又一个雌兽哭了起来。
哭声。哭声。
哭声。
渐渐连成了一片。
在伴侣伤心的哭声里,兽人忍不住低吼起来,声调凄惨,撕心裂肺。
然后,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在瞬间凄吼起来,啸声悲烈,和着雌兽们的哭声,在大地上不断传开。
他们在哭,失去了自己美丽的家园。
他们在哭,失去了自己并肩做战的好友、族人。
他们在哭,失去了自己一生挚爱的伴侣、孩子、父亲、阿爸。
他们在哭,永远也无法安葬那些丢失在路上的灵魂。
他们在哭,再也不能见到,那些曾经的曾经。
我伏在奥西里斯胸口,也大声嚎哭起来。
这些天逃亡的不安、恐惧,眼前见到那些突然掉入深渊后传出长嘶的侥幸、不安、后怕、痛苦,伴随着大家的泪水一起流了出来。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活着高兴。
可也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承受着失去的巨大痛苦。
哭吧,哭吧。
仿佛只有不停歇的泪水,才能把心里的难过凄惨倾诉。
仿佛只有不间断的嘶吼,才能把心中的悲痛切责消散。
仿佛只有这样,那些已经死去的灵魂,才能听到我们对他们的眷恋,对他们的爱,对他们的思念,对他们无声的呼唤。
哭吧,毫不忌讳地哭吧。
眼泪和鼻涕都不已在乎了。
哭吧,哭吧。
淅沥沥的春雨轻轻洒了起来,为这场葬礼添上了更哀愁的味道。
兽人的高吼慢慢低了下去,雌兽们的哭泣渐渐只剩下了啜泣,
卡墨将他的孩子彻底掩埋,他肮脏的双手掩在自己的脸上,指缝间流下污浊的痕迹来。
雨下得所有的心是湿的,所有的眼睛是湿的,所有的脸颊是湿的,一切都是湿的。
天地间,雨茫茫。
☆、你的身边,是我最好的地方
春天的阳光在嫩叶的枝头跳跃,迪美的身体慢慢好了些,勉强能坐起,但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偶尔勉强一笑,也是带着很多哀愁。
他一直责备自己没能好好照顾腹中的小兽人。
可我们都知道天灾之下,无祸可免,于是大家都多尽量地去陪他,逗他说话,希望他能早点恢复健康。
医师检查完我的身体后,说是危险期已过,可以尝试着做些重活,也要多出去散散步干点什么的,总之多运动为妙。
伴随着春天太阳醒过来的,还有奥西里斯,他的行动恢复到往日的敏捷,便加入了部落打猎和搜寻的队列。
我和雌兽们在周边采摘树木草茎的嫩叶,和普拉粉拌在一起烧了吃。
这天,溪水解了冻,我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