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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她满面含笑,欠身给众大臣道了一个万福,便在侍女的簇拥下飘然而去。
一入王府,总管谭清便立即指派了二十个丫环给她。她虽感不便,却不能拒绝。这谭清年近五旬,身形清瘦,白面长须,不苟言笑。自她一入府,便似对她颇有疑怀,那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机锋的眼光,总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回到雨荷小筑,她命丫环们全都回房休息,只留下可人可心相伴。这七日来,三人想尽办法在府中打探消息,虽已对府中地形略有熟悉,却没有查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可心道:“宫主,日间遇着那谭总管,他又叫住我问起话来,言语间颇有试探之意,莫不是我们的来历给他瞧出了破绽?”
花溅泪笑道:“这倒不会。他怎能料到,那栖霞庵的住持竟是神刀门门主尚槐的亲妹子?何况尚住持倒确实有一个名唤秋蕊的远房亲戚,因父母双亡前来投奔她,但已因悲伤过度亡故了。我们正好冒充,他就算去查也查不出破绽。不过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那姜太公必定就是那朝中第一高手。他曾见过我,若他一回府,我们就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姜太公,她心中又想起了唐逸临死前悄悄递给她的那份纸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一次,莫不又是他在暗中垂钓?钓的鱼正是她?而用的饵却是唐逸临死前的话?回想入府的经过,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这难道都是运气?可她自觉运气从未这般好过。
夜,已很深。她辗侧难眠,轻轻披衣出了房,在小筑临水的长廊上坐下,池水在廊下宫灯映照下,反射着点点波光。远处荷丛中,柳荫下的鸳鸯正交颈而眠。她怔怔地看着,萧雨飞那孤独的身影又掠上心头,眉尖更锁上一抹清愁。
“蕊香妃,夜凉露重,请回房安歇了吧!”一对巡逻的侍卫从附近走过 ,领头的侍卫离了卫队,过来躬身行礼,恭声请安。
花溅泪摆手道:“这里很安全,不需人保护。”突见那侍卫朝她眨了眨眼,用嘴呶了呶荷塘对岸。她一怔,眼角一瞟那侍卫双手。只见他右手握在腰间刀柄之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另外三指伸得笔直。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这人竟是冷香宫潜入聚雄会的三十六名死士之一。莫不是聚雄会派来王府的人手中便有他,却被淮安王留了下来充当侍卫头领?
那侍卫恭声道:“是,属下告退!”又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花溅泪回房苦苦思索了许久,心道那侍卫目光所指必有深意。荷塘对面莫不暗藏玄机?
次日上午,可人,可心轻摇小舟,陪花溅泪在荷塘中游玩。荷花早已凋尽,结满青青蓬蓬。可人将小舟荡入对岸一片柳荫中歇息。花溅泪打量那岸上风景,忽然发现岸边一片草地有些特别。别的地方草可没人足,这里的草却较为稀疏,颜色也不如别处青翠。依稀可辩草丛中有一若隐若现的小径,通往远处一座假山。心中顿时闪过诸多念头,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剥弄一只莲蓬。
“香妃!”谭总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微笑道:“太阳正烈,可别中暑了,还是快回雨荷小筑去吧,那儿凉快。”
花溅泪含笑应了,心中疑虑更重,这谭清分明是不想让她在那儿多作停留。上了岸,命可人、可心先回雨荷小筑,自己去请淮安王来共进午膳。
淮安王正在书房批阅几封密件,见有人报“香妃来了!”连忙亲自迎了出来,笑道:“有什么事,叫丫头们传话就行了,本王自来看你。日头这么毒,岂不晒坏了你!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这是本王处理一些朝中事务与王府事务的地方。好了,你既来了,天大的事本王也先搁下了。”
淮安王陪花溅泪回了雨荷小筑,屏退左右,脱了紫金袍,只着一件便服,神情也随和温柔起来,陪她饮茶闲话。见桌上放有一本琴谱,随手取来翻看,却见书中夹着几瓣干枯的白荷花瓣,奇道:“你把这些花瓣夹在书里做什么?”
花溅泪道:“妾妃最喜欢梅花与荷花。梅花可以制香,这荷花么,压干平整后,可做书笺,用来题诗,别有情趣。”淮安王笑道:“我只听说过红叶题诗成就姻缘的典故,你且题一首荷花诗来我看看。”亲自为她磨好了墨,看她题道:自古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淮安王道:“这不是李商隐的诗么?”花溅泪点头道:“在咏荷的诗中,妾妃最喜欢的便是这一首。只因他写出了荷花之美的奥妙,全在于花叶相互映衬生辉——”这正是在西湖泛舟赏荷,萧雨飞对她说过的话。
淮安王哪知她心事,道:“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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