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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样子,仿佛如今重现在眼前,而自己却无力再付出那份思念的心意。
此时已是初秋,正午阳光明媚,山林之中入眼的多是嫩黄艳红的树叶,宴子桀一身淡紫锦袍,策马疾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铺洒在他强健的身躯,每当他射中了猎物,驱马掠过由地上捞起,随即一勒马缰,炫耀地露出仿佛骄傲的孩童般开怀的笑颜,胡璇的心中便百味交集翻腾一回。
怀念、憧憬、甚至是明明依旧深深爱恋,却掩藏不住心中早已深种的失落、无奈、绝望、悲哀……
宴子桀并不急于下山,命随行的众人选了荫凉的好地方生了几处火,单看那命人呈上的酒水杯盏,可见就地取材烧烤野味本就在他的打算之内。这把式是小时候他便与胡璇弄惯了的,远远遣开众人,与胡璇单独坐在一处,开膛破肚到扒皮穿枝,都是宴子桀亲力亲为。宴子桀心情大好,手中忙着事物,嘴上也没闲着,一边说着如何如何痛快,渐渐便说到了今打到的野物,可惜没有小羊,他可记得胡璇那时候最喜欢吃烤好的小羊肉,说到这里,似乎也忆起了从前,忽然顿了顿,脸上带着些若有所失的神情,抬眼对上胡璇视线。
胡璇扯出一抹淡笑,随即转开脸,仿佛眼中望着远处的风景,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
吃过了烤野味便算用过了午膳,宴子桀命众人驻守原地,拿了壶酒,牵了两匹马,拉上胡璇沿着林中小溪踏秋。
此刻刚过了未时,秋日午后的阳光本是灼人,但山腰轻风阵阵,又有枝丛掩映,透过缝隙的阳光,与枝影遮挡的阴荫凉交错扶过脸颊,竟撩拨得人有些倦意。
宴子桀左手拉着马缰,右手握着胡璇的手,拉着他信步沿溪边一路前行。宴子桀侧目看看胡璇,他只是垂首默默前行。或许是奔波了一个上午,胡璇的前额有一绺发丝微微隆起,随着他步子起伏俏皮地晃动。流淌的溪水映射的波光在胡璇的脸上、身上,不时铺散出柔和的光韵。
宴子桀看得有些着迷,步子缓下的同时,已凑近了脸。胡璇本是默默和着他的拍子停下了脚步,惊觉宴子桀的靠近,心下一慌,本能地向后退开,表情中带着几分讶异,更现出了这阵子已难得一见的责备与排拒的神情。但那神色很快被不安与羞涩所取代,胡璇偏开头望向溪水,沉默地逃避。
宴子桀没有漏看到那转瞬即逝的神色,在那一瞬仿佛心跳错落了一拍,就像一根琴弦抽破了指尖,震惊的一瞬尚且茫然,在那之后才是纠心的抽痛。
那天宴子桀缠着胡璇陪他在山林中走了很久,施尽温言软语,一会儿说说胡珂、一会说说宁儿,纠纠缠缠要胡璇应允一生相守。折返回行的时候,已是天近黄昏,又硬是拉着胡璇跟自己同乘一骑。他双手拉缰环拥着胡璇,死皮赖脸地贴着胡璇的肩颈耳鬓厮摩。
对胡璇说对不起、之后向他“耍赖撒娇”,顺便亲昵占些便宜,要他应承与自己天长地久,这些于宴子桀来说,即愉悦又会让他变得安心;可是胡璇在胡璇心底却是另一番滋味……
宴子桀返回宴都的第五天,便是他的生辰。
这日正殿设宴款待群臣,胡珂尚有列席,胡璇却不能出面。酒寝散去后,宴子桀醉意颇深,本想转架流苏菀,却有张劲传来加急秘奏,宴子桀展开亲阅,一看之下,立时便清醒了七分。
此刻昏暗空旷的房间中,宴子桀只穿着一身明黄的睡袍,盘膝坐在宽大的龙床上,手掌心里拿捏着三片碎玉,呆呆地出神。
逍遥快活的日子会另人觉得光萌转瞬即逝;忧心不安的日子会让人度日如年。而宴子桀心中的这段日子,却是喜忧参半,享受愉悦的同时,一边又惴惴不安。
由初夏到深秋,宁儿已经由蹒跚举步到呀呀学语。直到接到张劲上呈的密报之前的这段日子,宴子桀还身在胡璇的温柔乡中,每日过得轻飘飘如坠雾里梦中。
自从胡珂出宫之后,胡璇待宴子桀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饶是宴子桀早在胡璇生辰之前便有所提防,但太久以来的尴尬相处已经让他疲惫不堪。难得胡璇对自己千依百顺,于这个转变,与其说是色迷心窍,不如说宴子桀确实乐在一晌贪欢、大有自欺欺人的味道。
但就算是他心中忐忑,最大的估算,也不过是胡璇想法设法逃离宫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一边令原拓张劲督促各地对肖远的残余势力大做扫荡之时,胡璇竟然尚有法子能辗转另他军中异动。
宴子桀将这件事联系到胡璇身上,并没有实旨的证据。但让他疑心的开端,就是胡璇的生辰开始。那次明明依了胡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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