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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
他听了蹙眉看向我,眼神中带著询问和关切。
来了,他这种「没关系,你不说也可以,但我真的很关心你」的眼神,就是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我已经不知道败在这上头几回了,果然是军方政战部策略组的人。
「我……,」低头,视线放在毛毯的花纹上:「我在想,你一直这麽极力不让自己的关心表现於外吗?这样压抑不是很痛苦吗?」语毕,我试探性的抬头看向他,却见他垂著眼睑,微微皱眉,像在深思什麽人生哲理一样。
等了一、两分钟,我们没有任何动作,客厅只有新闻台播送到烂的「最新消息」,充斥在空间和时间里的每个空隙,像是要刻意填满什麽似的,突兀且讽刺。
好吧,我这笨蛋,好好的气氛给我搞僵了。我撇开视线,自责的蹙眉瘪嘴,他却在此时开口了。
「对你来说,表达情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我是军人,是严家的家长,现实状况不容许我放纵自己的情绪。如果你觉得有压力,我道歉,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直视我,眼中没有波动,但深究其中会发现悲伤缓缓涌现於他的眼底。
我心抽痛了一下。
摇著头,我边回覆:「我只是……,希望你能多跟别人说说心事,而不是把什麽话都压在心底。你知道靖棻很担心你吗?她常常问我你的事,但这不是兄妹间应该出现的相处模式。」虽然我和哥一点也不亲,但我也知道经过第三者来联系关系根本就是错误的方式。
他依旧是那张脸、那种眼神看著我,不,他眼中悲悯的神情更重了。
「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著我吗。」他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把没有鞘的剑般,狠狠挖开他早就结痂、待愈合的伤口。我不知该用什麽表情对待他,所以只能移开我的目光,注视著嫩绿色的毛毯。
随後,跟著他叹气的声音,我的心也冷了半截,但他却说出令我惊讶的话。
「就算她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但棻棻还是把你当成妇人对待。」
「妇人?」什麽?就算我知道我的长相很中性,但也没必要把我当女的对待吧。我抬头用诡异的眼神看著他,他随即明白我的意思。
「我指的是她口中的陈大哥。他姓谌,甚至的甚左边加言部的谌。」严靖愔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否则我还一直以为我跟姓陈的到底有什麽过节,非要在我的生活里加几笔才高兴。
他继续道:「他姓谌,名复仁。光复的复,仁爱的仁。从以前,棻棻就喜欢把复仁当传话筒,将他当作我们之间的桥梁,因为复仁知道该怎麽跟我沟通;以前棻棻还太小,不懂得怎麽和我相处,尤其我和她之间差了十五岁,父母又在她七岁的时候因为空难往生,除了印象薄弱的双亲外,她的生活中只有我这个很难接触的哥哥,所以以前她就不太会对我说心事。但是复仁出现後,她发现只有复仁能让我放心,便常常藉复仁来和我互动。」
这麽说来,他眼中的悲怜其实是对著靖棻了。而我也想到第一天到严家借宿时靖棻对我说的话。
『我们都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没办法,我跟哥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了。』原来,不只严靖愔被谌大哥困住,靖棻还可能是沦陷之中最深的人。
「复仁过世这两年,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棻棻,她又回到独自面对一切的世界,所以当她遇到你的时候自然会像是溺水者抓到浮木般,将她对待复仁的方式套用在你身上,虽然她也知道不应该这样,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一直觉得严靖愔不会对我提到谌大哥的事,但没想到这一天竟来临了,而且快得我措手不及,现在我只能听,无法多做反应,因为抓错时机与内容发话,比沉默还要容易破坏对方想深入讨论的情绪。
他带点难受的闭上眼:「而每次她这样对待你,你又顺著她的意思来与我接近、交谈时,总会让我无法忘记复仁。」我听完心沉了一下。
「或许……,我已经将对复仁的感情移植到你身上。」说著,他睁开眼睛,深深望著我:「但我很清楚你们之间的不同。你们虽然有同样的神情,但是他透露出来的是温柔;你则幅射出冷傲,光这点,就在在提醒我眼前站著的不是复仁,而是你,卓西日。」
我头一次被一个人呼唤名字时,心中会有这麽强烈的悸动与莫名的骚乱。他的声音磁性中带著洞悉人心的清朗,乘著他的眼神,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触摸、耳语,及带著肥皂味的鼻息。
当下,心中某个地方似乎被他用眼神与声音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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