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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了吧。我是不是也该去死呢?”
“怎么会……”
“我也杀了很多人啊,比你多很多。很多。”她点了点赛特的头顶,“我不是个好人,因为我会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毫不犹豫剥夺他人的生命。你也不是个好人,你杀光了所有村民,连女人小孩都不放过,只为复仇。从法律、从道德上讲,我们都是坏人,我们都有罪。哦,对了,因为我是贵族,所以我不会因为杀戮平民而被判死刑。”更不用说那好几万他国士兵了。
“倘若有一天国家要判我死刑,真正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我杀人。”苏阳将黑色巨幕揉在了一起,压缩成了一个凝实的小球,再听不到亡者的哀嚎声,丢在赛特的面前,“我不会杀你,不想活了,那你就自己去死。”
她转身离去,慢慢走出这个彻底废掉的村庄。
苏阳的三观,是在前世就成型了的。在那个文明发达、几乎人人都识字、网络遍布各地的世界,她养成了这种三观。
系统功劳最大,然后就是她遇到的各种人给她的影响。
苏阳一直是个很显眼的人,又很有才能,但相对来说也很倒霉,各种坏事找上门,足不出户也能天降大锅让她背。
文明的法治社会,那些细小的恶意反而越发清晰,当人们放着加害者不管,指责受害者弱小时,渐渐将她感染。
她前世认识过一个忧郁症患者,是在她未成年的时候,父母逼她去看心理医生结识的,两人算不上朋友,仅仅是在走廊遇过几次,很多时候的谈话,也是那个忧郁症患者的自言自语。
那人外表看起来特别开朗,很会谈笑,话很多,还在围脖上经营着一个营销号。她自认跟苏阳同为“患者”,强拉着苏阳关注她的账号。完全看不出哪里忧郁了。
然而就这么一人,却是个重症忧郁患者,已经到了靠药物治疗的地步。
她自杀的时候毫无预兆,死后上了头条,不过人们在围脖上的评论却充满恶意。
是啊,用语言伤害他人,并不会直接致死,自杀全是她自己的问题,谁让她的内心那么弱小呢?
这个逻辑,苏阳忍不住转换——我在你身上捅几刀子,死了也全是你的问题,谁让你的身体这么弱小呢?
甚至于,苏阳自己也差点被人捅死,她靠系统选项规避了死亡阴影,意图加害她的男人被抓,完全是她脑中没有印象的家伙,她这个受害者却三番两次被警方问话,是否和对方有过金钱交易,是否接受过对方礼物,等等等等……无论说多少遍,警察都是怀疑的态度。
而那个男人没关多久,在苏阳大学毕业前就放出来了,开始不停骚扰她,最后是她用了别的手段,才让那人永远消失掉。
校园内也有波浪,毕竟“高冷校花”差点被杀,很有话题性。然而大家讨论的内容,也不过是说她收了人家好几万的礼物、光拿钱不□□之类莫须有的谣言。他们想当然这么觉得,男人不会莫名其妙就攻击她,肯定是她有什么不好。纷纷同情那个“被校花玩弄”的男人。
有为她说句公道话的人,但声音太过微弱,几不可闻。
且不说她收没收吧,苏阳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很多人心里,几万块就能值上一条人命。
大环境如此,人生便越发没意思了。
在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沉迷于魔法之前,她消磨时间的“小兴趣”,就是给他人制造些“小小的不幸”。她跟其他“加害者”没有太大不同,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她知道自己是在“作恶”,而那些人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恶”。
哦,不知者无罪,还是主观作恶的她更坏些。
反倒是来了这个粗野的世界,开始研究魔法,又遇到莫莉,苏阳这才软化下来。不过三观不会这么轻易改变就是了。她连自己的命都没觉得很高贵,更枉论他人的命。
苏阳的行为模式,很难,不,完全无法称之为“善”。她并不会为自己的“恶”找借口,因为什么过去经历太惨了才作恶,企图得到他人谅解。“过去”是基础,是她人格的“地基”,仅仅是形成原因而已。
苏阳一个人走出村庄很长一段路后,赛特骑着马跟了上来。他知道苏阳可以靠飞行快速回去,但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慢慢走。
赛特默默将她抱上马,两人坐在马上,回到他们下榻的旅馆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还未进去呢,刚才一直没出现的系统选项来了——a、揭发店员就是杀死老板的凶手,正义的铁锤不会被蒙蔽!b、随便指认一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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