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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当时报以唐乾之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实,我本来是很想哭的,但是看到你之后,我一点儿都不难过了。”
“是吗?”唐乾之反问回来,“真的?”
“是啊,真的。”我实话实说,“好了好了,我没事了,快睡吧。”
唐乾之又确认了一遍,“是真的没事了么?那我睡了。”
“真的真的,骗你我是小狗,不信一会儿我们拉钩儿。”我赶快连连承认,“睡吧睡吧,要不老师要说了。”
果不其然,我听到了幼儿园保育阿姨的蹑手蹑脚的步履声,压低了声音的说道,“不要说话了,快睡觉!”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任时光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的溜走,然后从幼儿园离开。那个时候的幼儿园毕业是朴实无华的,更不会有什么隆重的仪式,撑死了不过是大家一起照一张照片,再发一张硬纸做的毕业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评价手册,大家一起上去表演一些节目什么的一笑一闹就过去了,哪里像现在的孩子哟,幼儿园毕业都能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穿着仿制的学士服,还到处拍照合影留念,外加光盘刻录等等后续工程,反正横竖都是在糟蹋钱嘛,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有什么意义呢。
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唐乾之会去哪里上小学,心里暗自记下那个名字。回到家中的时候却惊讶的得知父母早就已经有了让我去何处就学的打算,我在心里严正地抗议,在嘴上声东击西的转移话题,反正就是不想去那里读书。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爸妈根本就不理睬我的自由意志,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执意把我送入了那所说是就近,其实也已经离家出去了五里地的小学。
我原以为这就是我和唐乾之的永久别离,我将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是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走向远远令人震惊非常,喜出望外。
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学习就不轻松,我的作业本上就有一半以上的字母拼音出自唐乾之之手。而提到唐乾之的笔迹,其实我也只能叫他代劳分辨率不是很大的西文字母了,汉字可不行,那差距太大了,我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就算是把所有上厕所的时间都拿来练字,可能也赶不上唐乾之。
在这里我必须顺便而郑重的说一下,唐乾之是一个左撇子,一个彻彻底底的左撇子,甚至连用剪刀都是使用左手的纯种左撇子。
但是,为了适应大环境——因为幼儿园其他所有的小朋友都是用右手拿的餐具,为了不在饭桌上和人纠缠,唐乾之委曲求全的学会了用右手吃饭。
因而唐乾之能够用右手正常的使用筷勺,写字也是一样,唐乾之两只手都能拿笔写字,但是,并不会像其他双管齐下的人一样写出镜像一般的反字,而是都和平常的字一模一样,一直都很娟秀整齐,却和一般的男生不一样——绝大多数的男生都拥有一笔烂的拿不出手的字,包括我在内,但是唐乾之却能写的一笔工整的楷体字,再后来演变做行楷或是行书,也是一样的好看。
而一般人都都知道左撇子的右脑发达,也觉得左撇子比常人要聪明一些,这些倒是在唐乾之的身上是可以得到很好的验证的,因为唐乾之的确早慧而不早衰,幼儿园读本上的课文对他而言就是过目不忘。
最生动的例子是,我还记得有一次幼儿园里要表演一个爱国主义情结爆棚的节目,叫幼儿园的小朋友一齐声情并茂的朗诵《七子之歌》。
但是最后这个计划临时更改,也是必须作罢,改成了一个人的独自朗诵,其他的小朋友去伴舞。
那一个人就是唐乾之,而节目变更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因为除了唐乾之以外,整个幼儿园都没能再找出来一个能把那篇闻一多先生的名作《七子之歌》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背下来的小朋友,更不要说流畅生动了。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那种大段大段的文字,还有生僻字,如何能够记得住?真是难为了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们,当然了,我也是那些没能背过诗篇的人之一,但我毫无愧色。
但是大旋律的要求使这个节目的基本元素不能裁撤,所以,那个节目的主角就从一群人变成了一个人,变成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记忆力超群的唐乾之。
当时我超级崇拜唐乾之,“好厉害啊,这种天书你都记得住!”
唐乾之云淡风轻的笑的毫不在乎,“这没什么,没什么的。”
又或者说,其实我对唐乾之的这种崇拜一直在延续着,甚至是愈演愈烈的蔓延着,以至于贯穿着我不止整个的学生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