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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私下在想,难道是他知道我在受训,而刻意回避不来,免得造成我心理上冲击?
突然的第一次会面
一九七七年我从华盛顿回台北,孝武叁十出头,已是“欣欣传播公司”总经理。有一天,突然接到他的机要 书方兴华来电,要我抽空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我颇感困惑,因为我的工作和“欣欣传播”完全无关。我问方兴华,蒋总经理找我有没有什麽特别事?方兴华说不清楚,蒋先生只交代请我去一趟。
当我进到孝武办公室,他已等在那里,正抽着烟,很客气地和我握握手。坐定後,他问了问我工作情形以及家庭状况,我简单回应,也谢谢他关心;我也问他现在从事传播业务主要在做些什麽?他倒说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像是很容易赚钱的行业,因为他办公室的家具和装潢相当气派。那天大概谈了半个小时,完全是漫无主题的 聊,谈话中,我还期盼他能谈一些比较严肃的事情,但是都没有,有时他看来又有点欲言又止,我弄不清他那次找我到他办公室的真正目的为何?很可能他已风闻了一些有关我和孝慈的事情,所以想看看我到底长得是什麽模样、什麽样谈吐?
再下一次和孝武会面,则隔了快十年。十年里我已按部就班地在文官体系,从科员、科长、副司长、司长,一路晋升到“外交部”常务次长。孝武则已转到“中国广播公司”担任总经理,这是孝武工作最长的一个职务,从一九八○年七月一日到一九八六年二月,有五年半的时间。
意外踏入“外交”
一九八四年十月十五日,台湾发生了轰动一时的“江南案”(作家刘宜良在旧金山寓所被枪杀身亡),孝武就是在“中广”总经理这个职务上被卷了进去的。由於美国联邦调查局及台湾“司法调查单位”联手调查,证明该案系由当时“国防部”情报局长汪希苓,指派陈启礼及吴敦赴美执行的一桩枪杀异己的任务,後来叁人均遭台北地方法院以共同杀人罪,各判处无期徒刑等重刑。
美国国务院曾强力要求引渡有关嫌犯至美国受审,台湾方面则以双方无引渡条约为由坚拒。美政府及国会运用军售及贸易两大议题,对台湾持续施压,经国先生对这件事在双方关系上所造成的破坏颇为震怒。当时国内外媒体均影射孝武与该案有涉,让他百口莫辩。
就在各媒体把整个案子炒得沸沸扬扬之际,一九八六年二月十八日,经国先生断然把孝武调离,要他前往“新加坡代表处”出任副代表。代表是胡 将军,胡定吾的父亲。经国先生和李光耀总理私谊颇笃,孝武前往新加坡,经国先生最放心了。
经国先生这项决定,不管是对当局或对孝武个人来说,都是明智的。孝武有一万个不愿,也无可奈何。
“江南事件”对孝武是一生中最严重的打击。表面上,他欣然赴任,内心则极不乐意。他很清楚,自此不仅远离亲友,更将远离权力中心。在此之前,坊间臆测他是“接班掌权”的可能人选之一的消息,甚嚣尘上。他的外放立即将此可能破灭。但孝武此一转折,却意外
地踏入了“外交”系统,也造就了日後和我密切交往的机缘。
我们本来就是手足”
在孝武出任“副代表”半年,我升任“常务次长”,并主管“亚太和亚西司”业务,不折不扣地成了他顶头上司。对他的工作我了如指掌,只要有机会,我都会不动声色地帮他,从未因为他以前曾受周边人士怂恿,对我和孝慈有过抵制,而心生怨怼。我只认定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情分上要照顾他,工作上更要协助他,理由很简单,这应当是父亲经国先生所乐见的,尽管他可能当时不会知情,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一九八七年,“外交部”对所有驻外人员例行性地逐一打年终考绩,孝武也在名册当中。我任“常务次长”,是“外交部”考绩委员会副主委,当评审到“新加坡代表处”时,我注意到胡 代表只给他八十一分,我便主动在会上发言为他争取了八分,修正提升到八十九分,是甲等的最高分数,可以获得两个月薪水奖金。事後,我从未问他知不知道那年他这麽高的考绩分数是怎麽来的。那天下班回家,我只告诉美伦:“很高兴今天能够以哥哥的身份在孝武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他一个忙,工作上给他鼓励。”後来,在处理“江南案”过程中,我又再次在暗中助了孝武一臂之力。
每次孝武从新加坡回来“述职”或休假,我都会抽空以“次长”身份到机场去接机,若是惠媚和他一道,我会要美伦同行。从“外交部”的角度,这是对他的特别礼遇,一般“驻外副代表”返岛“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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