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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伯,以安她的愧疚之心……”
张继祚还yù娓娓道来,却被江统一声大喝打断——
“怪了!这诸多机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欺我年少,看我好哄骗,编故事给我听不成?”江统沉声责问,面sè不善。
张继祚再度苦笑起来,缓缓说道:“职责所在,不敢不知,这大梁朝廷的进奏院,便是我承密旨统辖的,专门刺探搜集各路消息。今rì所说,绝无一句虚言诳语,想不到我这番披肝沥胆,本想和小兄弟交个心,哪知倒令你起了疑!”
“嗨……世子不要介意,是我反应过激了。大伯待我恩重情深,我是不愿让他有任何差错闪失。”江统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致歉,又辩解道:“不过,我看大伯出面也是无用,上次皇上杀那蒋家三百余人,大伯定然有过一番苦谏,皇上何曾听得进去?还不是照样杀!”
江统想起那rì刑场中的血腥场景,心中犹自五味杂陈。
“此一时彼一时,上次之事皇上举动极有深意,圣心难测,倒不是随xìng而为。但皇上这次兵败,班师后定然会重用木、江两位前辈,近几年我大梁兵马屡败于河东晋军,亟需真正有文韬武略的高人辅佐。他这次出征没让两位大贤随驾,心中定是后悔不已……”张继祚显得对自己的推断极有信心。
江统猛然觉醒,多rì没有两位尊长的消息,也不知他们是何情形,遂急忙问道:“世子可知我大伯和义父的消息?他们现在还好吗?”
张继祚答道:“木前辈奉命领军前去收取黄巢宝藏,这两rì便回;江前辈随父王负责这次战事的钱粮筹措,后来押运粮草去了前线,应该会随皇上一起来此。小兄弟放心,他们两位都安然无恙。”
江统听张继祚如此说,心中很是欣慰,又想起这些时rì在魏王府中多受照顾,张家兄妹待自己一番盛情厚意,自然要做些回报才是;一念及此,便朗声说道:“世子放心,若能见到大伯和义父,我一定会请他们相助,设法保你张家周全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过虑了……”;
第11章 都是蹴鞠惹的祸
张继祚和江统的一番深谈,并没有让江统认清这位流氓皇帝的真xìng情。江统反倒觉得张继祚有些胆小怕事,杞人忧天。
张继祚见江统虽然答应相助,却有些不以为然,知道他没将此事真正放在心上,也只能反复叮嘱拜托几句,匆匆离去。
江统有所不知,朱温之妻张惠死前,曾给朱温留下一句话:“君人中英杰,妾无他虑,惟‘戒杀远sè’四字,请君留意。”真是知夫莫若妻,朱温最后正是因为未听贤妻之告诫,死在了这“杀”字和“sè”字上——或许也正是张惠在世时,对朱温约束过甚,杀人没杀过瘾、**不得尽兴的朱温,才在她死后如洪水决堤般嗜杀荒yín。
朱温这次率大军五十万御驾亲征,本是雄心万丈,非大捷不班师回朝的。谁料竟让李存审率八百人打得大败,军中大营遭偷袭,粮草辎重被一把火烧了个jīng光,损失甚巨,唯有当即拔寨后连夜遁逃,灰溜溜地返回洛阳。他打了一辈子仗,几时有过这种惨败、跌过这么大跟头,心中羞辱难当,怒火难消,路上竟将自己给气病了。
在返军洛阳的途中,朱温将江恕召来,让他上了自己的龙辇。
朱温执着江恕的手,诚恳说道:“朕这一生,霸业有成,全赖两人之力,一是朕的军师敬翔,一是朕的贤妻张惠。她临终之际,三番两次向朕举荐你,既是不想埋没你的平生才学,也是为误你终身心怀愧疚,让朕替她还债补偿。一切都是机缘巧合,非她之过,亦非朕之过,朕希望你能看在与她的往rì情分上,遂了她的遗愿,真心辅佐朕,可好?”
江恕心中悲戚万分,泣不成声,只道:“承蒙陛下不弃,当许陛下以驱使,一切……听凭陛下吩咐便是。”
朱温见他神情,心中大安,继续说道:“先生大才,朕本应眼下便托以重任,然朕已垂垂老矣,来rì无多,遍观膝下诸子,均是才略平平,能承继朕功业者,惟有惠儿所生均王友贞,稍可寄望,朕想让他拜你为师,待朕归天后传位于他,你届时再做他的顾命大臣,为他辅政,如何?”
江恕闻听大惊,没想到朱温竟将如此千斤重担交付自己,心中感佩万分,纳头便拜:“罪民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错爱,心中惶恐万分,惟有庶竭驽钝,为我朝廷千秋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大恩。”
——从秦朝赵高开始,便有“顾命大臣”摄政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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