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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是又哭又闹,她走开去,我跟着她,她在楼梯上停住了脚步等我,我也停住了脚步。
“你到底要什么呀,班吉。”凯蒂说。“告诉凯蒂吧,她会给你办到的。你说呀。”
“凯丹斯。”母亲说。
“哎,妈。”凯蒂说。
“你干吗惹他。”母亲说。“把他带进来。”
我们走进母亲的房间,她病了,躺在床上,脑门上盖着一块布。
“又是怎么回事啊。”母亲说。“班吉明。”
“班吉。”凯蒂说。她又凑过来,可是我又躲开了。
“你准是欺侮他了。”母亲说。“你就不能不惹他,让我清静一会儿吗。你把盒子给他,完了就请你走开,让他一个人玩会儿。”
凯蒂把盒子拿来,放在地板上,她打开盒子。里面都是星星。我不动的时候,它们也不动。我一动,它们乱打哆嗦,闪闪发光。我不哭了。
这时我听见凯蒂走开去的声音,我又哭了。
“班吉明。”母亲说。“过来呀。”我走到房门口。“叫你呢,班吉明。”母亲说。
“这又怎么啦。”父亲说。“你要上哪儿去呀。”
“把他带到楼下去,找个人管着他点儿,杰生。”母亲说。“你明知我病了,偏偏这样。”
我们走出房间,父亲随手把门关上。
“T.P.。”他说。
“老爷。”T·P·在楼下答应道。
“班吉下楼来了。”父亲说。“你跟T·P·去吧。”
我走到洗澡问门口。我听得见流水的哗哗声。
“班吉。”T·P·在楼下说。
我听得见流水的哗哗声。我用心地听着。
“班吉。”T·P·在楼下说。
我听着流水声。
我听不见那哗哗声了,接着,凯蒂打开了门。
“你在这儿啊,班吉。”她说。她瞧着我,我迎上去,她用胳膊搂住我。“你又找到凯蒂了,是吗。”她说。“你难道以为凯蒂逃掉了吗。”凯蒂又象树一样香了。
我们走进凯蒂的房间。她在镜子前坐了下来。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盯着我看。
“怎么啦,班吉。是怎么回事啊。”她说。“你千万别哭。凯蒂不走;你瞧这个。”她说,她拿起一只瓶子,拔掉塞子,把瓶子伸过来放在我鼻子底下。“香的,闻呀,好闻吧。”
我躲开了,我的哭声没有停下来,她手里拿着那只瓶子,瞅着我。
“噢。”她说。她把瓶子放下,走过来搂住我。“原来是为了这个呀。你想跟凯蒂说,可你说不出来。你想说,可又说不出,是吗。当然,凯蒂不再用了。当然,凯蒂不再用了。你等着,让我穿好衣服。”
凯蒂穿好衣服,重新拿起瓶子,我们就下楼走进厨房。
“迪尔西。”凯蒂说。“班吉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她弯下身子,把瓶子放在我的手里。“好,你现在给迪尔西吧。”凯蒂把我的手伸出去,迪尔西接过瓶子。
“噢,真了不起。”迪尔西说。“我的好宝贝儿居然送给迪尔西一瓶香水。你倒是瞧呀,罗斯库司。”
凯蒂身上象树那样香。“我们自己不爱用香水。”凯蒂说。
她象树那样香。
“好了,来吧。”迪尔西说。①“你太大了,不应该再跟别人一块儿睡了。你现在是个大孩子了。都十三岁了、你够大的了,应该到毛莱舅舅房里去一个人睡了。”迪尔西说。
①回到1908年班吉单独替毛莱舅舅送情书那天的晚上。
毛莱舅舅病了。他的眼睛病了,他的嘴也病了。②威尔许用托盘把他的晚饭送到楼上他的房间里去。
②当晚前些时候。帕特生当时夺过班吉手中的信,发现毛莱舅舅与自己妻子的私情后,打了毛莱。这里的“病”,是指“发肿”。
“毛莱说他要用枪打死那个流氓。”父亲说。“我告诉他,”他若是真的妄干,最好事先别在帕特生面前提这件事。”父亲喝了一口酒。
“杰生。”母亲说。
“开枪打谁呀,爸爸。”昆丁说:“毛莱舅舅干吗要开枪打他呀?”
“因为人家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他就受不了。”父亲说。
“杰生。”母亲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会眼看毛莱受伏击挨枪,却坐在那儿冷笑。”
“要是毛莱不让自己落到让人伏击的地步,那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