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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酒席不是早已经散去了么?筱言放在双膝上的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显示出她内心的着急。
“冬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隔着盖头,冬儿看不见筱言的表情。但不看也知道,此时的筱言一定很着急。掀盖头的吉时早就过了,却还是没见少爷的影子。冬儿站在外面也很着急。
“少爷呢?是不是喝醉了。”就算是喝醉了,也会有人把他送会新房啊,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少爷,他?”
少爷在酒席散席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后来就不见了。冬儿犹豫着不敢说。
一把掀起盖头,筱言双目圆瞪的怒视着冬儿,喝道:“怎么了,快说,少爷他怎么了?”
筱言的耐心早就被满腔的屈辱代替,洞房花烛夜,她居然独守空房。
冬儿被筱言吓得一哆嗦,也忘了去提醒她这盖头是不能随便掀的。冬儿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少爷在散席之前离开了,后来就不见他人了。整个院子都找了,就是没看到少爷。”
红艳艳的盖头被筱言攥在掌心,愤怒的眼神随着冬儿的话而逐渐变得阴鸷。早就离开了,整个院子都找不到他,就是说他不在这里,出去了,那他去哪了?
攥着盖头的手指不知觉的加大了力量,盖头在筱言的掌心褶痕越来越深。
弈哥哥一定是去找阮凝晗了,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让她在新婚第一晚就独守空房。悲愤,侮辱,齐齐涌上心头。
“阮凝晗,今天你给我的一切,日后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给你。”筱言面目狰狞的扬起下颚,心里暗暗发誓。
抬起攥着盖头的手,红红的盖头,就像是被血染了一样。倏地的松开手指,一抹鲜红飘然落下,落在了床榻的边沿,像一滩温热的血。
筱言从容的站起身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铜镜里的人,深俄远黛,明眸皓齿,精致的妆容也遮盖不住深深的愁容。
拔下珠花,发簪,如瀑的发丝散了下来,“去打水来,我要洗漱。”
“可是……”冬儿站在筱言的身侧,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筱言冷言反问。
“没,没什么,冬儿这就去打热水来伺候小姐洗漱。”
知道小姐心里肯定不痛快,还是少说为妙。冬儿战战兢兢的退出了房间之后,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这少爷到底去了哪里了?今晚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不出现,这让筱言小姐以后怎么见人啊。
这场春雨来的快,去得也快。翌日清晨,一轮崭新的晨阳在东方的天际升起。
经过春雨的滋润,翠绿的树叶变得又肥又厚,白净的海棠花瓣,也清新粉嫩了许多。金色的阳光照在还挂着雨水的树叶上,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清早,早起的家丁从凌苑门口经过,发现了趴在石桌上睡觉的南宫沧弈。于是走进一看,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成亲时的喜服,而且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在这里睡了一夜。
新婚之夜,新郎却露宿凌苑,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这事是管,还是当没看见呢?家丁为难的挠挠头,犹豫不决。
“少爷,少爷,醒醒。”
若不是担心他会着凉,家丁肯定不会多事。
就这命趴了一夜,南宫沧弈的双手双脚已经微微感到麻痹了。被人这么一推,马上就醒了。当南宫沧弈茫然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凌苑,他怎么会在这里?昨夜是他和筱言的洞房花烛夜啊,他不应该是在他和筱言的新房里么?拇指和中指一起按捏了一下酸胀的太阳穴,闭着眼睛回忆昨晚的事情。
“少爷,这早上晨露重,小心着凉。”家丁恭敬的站在一旁,垂着头。
没有抬头,背对着家丁,南宫沧弈挥挥手,道: “嗯,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少爷。”
再抬头时,南宫沧弈的眼里一片清明,下颚心冒出来的黛色的胡茬,为他的冷峻,又添了一分沧桑。见石桌上有几片海棠花瓣,南宫沧弈伸手轻轻的捻起,忍不住的拿到鼻翼下嗅了起来。带发现除了雨水的清新,再无其他气味之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忘了,海棠无香。
望着掌心的花瓣,他怔怔的出神。
她就像这海棠花,走得那么干脆,决然,不留任何余味。不似其它花,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