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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混淆人眼目。
一言既出,道衍略有迟疑。燕王妃徐氏,能有今日的失势,自不消言,与其兄长有着极大的干系。而,幼帝的昏愦懦弱,早在日前凸显于天下,从他因为伐燕不利,竟然应了燕王的指谪,罢免齐黄二人的官职一事上,即可清楚辨出。但,方氏,乃后殿之人的至亲,和魏国公徐辉祖,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是以,他方才,才不敢当众造次,从方氏身上多着墨,以免不小心犯忌。
他抬起一张犹如病虎的黄面,两只三角目中,眸光熠熠,暗自打量他的神情,似在揣摩。
那一副高出寻常男子若许的精壮身躯之上,虽只着了一件半旧的袍子,但,举手投足间,洋溢周身、落落而出的霸气,即便是在千万人之间,也少有人能出其右。非但天纵霸气,其人的心机谋略,千古罕有。一副心性,更是隐忍冷静至极。别说锋芒收放自如,就连他追随他至今,可谓披肝沥胆,生死与共,可其心底的真正心思,也未尽得能一窥全豹。
朱棣见他看他,面上波澜不惊,眉目间,浮出若有若无的淡笑。他心下一惊,顿觉失状,随即欠身应道:“燕王所言极是,微臣,这就添上。”语气中,听来,尽是叹服之意,其下,却有着他和他俱了然于心的深意。
第五章 咫尺千里
夜阑如水,坤宁宫外,月华如银。
宫人,早阖了朱门。隔着重重帷幔,寝殿内,春意正盎然。
金钩低垂,银帐轻掩,牡丹缠枝的织锦绣褥之上,溢出声声娇吟。少年人的白条身躯,细瘦而结实,在身下的娇躯之上,纵情挥洒着汗意。
这是她诞下皇长子之后的初次侍寝,近一载的相隔,让天子此刻愈发动情。
“真儿。”
“皇上……”她细细地应着,手指,则悄然握紧自个身侧的锦被。
但,即便她能骗得了身上之人,却再欺瞒不了自个的心意。一双剪水秋瞳微微眯起,强迫自个,自齿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回应。
肌肤之上,尽是细小的凸起,胸口处,除了嫌恶的腻烦,只余冰冷而已。
她的心,早就死了。
先前,她尚且可以强迫自个活着,但,自他起兵那一日起,她竟再也不能驾驭自个的心力。
一股灼热的龙涎,喷薄地倾泻于她深处,她随之一颤,咬紧银牙。原本皱紧的小脸上,却极合时宜地绽出一抹娇媚无比的甜笑。
珠泪,却,猝不及防地盈出眼眶。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她轻轻抹去,一面略带乏累地叹息道:“真儿,果真快活么?”
时空移转,天网恢恢,这一生,她竟然又听到了如此可笑的一问。
天禧寺的红梅映着积雪,分外红艳。惊慌的金莲在无痕的雪径上,踏出一个一个小小的雪窠,宛如天地间,盛开着的一朵一朵浅浅的梅瓣。
“真儿心内……好开心。”
“映真,果真快活么?”
男儿的快活,女儿的开心,竟然如此殊而迥异。
她小脸涨得通红,在他的怀内,喘息片刻,轻轻颔一颔首。一点红唇上,因着刚被人“轻薄”过,此刻,正鲜妍欲滴。
他低头笑,笑得如此不羁。
“既如此快活,不如就随了本王?”
可,彼时,她已是待选的秀女,若此时酿成大错,不仅祸及己身,更有可能祸及满门。
耳畔,隐约传出家丁及侍女的长短声。
仓促间,再看一眼身后的院门,咬着银牙,强自收拾起心内的自持,强挣着,推开他的手臂。拎起裙裾,夺门而出。
那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一次私会,也是最后一次。
虽逾了距,所幸,并未铸成大错。
只不过,他亲了她,宛如大哥躲在书房的门背后,偷偷亲她的贴身侍女。
为了逾越那道深墙的永隔,他竟让自个的手下,在门前守了许多时日。
趁着她好容易出府去千禧寺进香的时机,事先着人清空了寺院,更强行支走了她带去的家丁和侍女,并将她堵在后院的梅枝下。
漫天的飞雪,落在她大红的宽氅之上。待看清眼前梅枝之后傲然玉立的王子,那一霎,她终是存了私心,她明明可以喊人,却一声不吭地任凭他将她抱个满怀。
雪芽,打湿了她的眼睫和鼻尖,也粘在了人的唇瓣之上。他俯下身,托起她的小脸,噙住了她的舌尖。
冰冷的雪,融化在他与她灼热的唇舌间,他并没有半点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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