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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赵氏跟前的小宫人前来催促,当着燕王的面,也不敢抬头,只跪着低低回道:“回王爷,赵主子打发奴婢过来问,秦主子可好起身了么?车驾已经在等着了,去迟了,怕是要误了头柱香。”
此时,她再说不去,他难免会生疑。
整桩计划,只有徐氏和她两人知晓,而计划有变,徐氏此刻尚不知情。所以,她必须在动身之前亲见到徐王妃。但,此刻夜深人静,赵氏又来催行,她又如何能当着他的面说自个暂不能动身,反要去见什么徐王妃?
她一面听着宫人回话,一面在他身旁暗自握紧自己的衣袖,手心内,已满是密密的汗意。
他本性多疑,一旦被他察觉,连累的不仅是徐氏,甚至其后一大帮子人。而整件事,本与徐氏等人无关,她不能因了一己之私,反害了他们受牵连。
朱棣看她一眼,轻声嘱咐道:“去吧。”
她心头一热,他的话在外人耳中听来,虽再平常不过,但其中的体己,她是他心内人,岂会听不出?
她涨红了小脸,却不敢看他的眼眸,只低着头,轻声告退:“罗敷,去了。”
殿内,尚有刘成等诸位宫人服侍着,殿外廊下,还有许多执勤的侍卫在,他淡淡一笑,也不答,只转过身,缓步踱至前后殿之间相连的廊庑。
罗敷再立了片刻,直等到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于琐窗后,方才回身,向一旁候着的小宫人逐字逐句轻道:“你先……去回,烦请……赵姐姐……稍等我……片刻。”
“徐王妃,昨儿说……小世子……有个平安……符,想要我……代为呈……上,我却……忘了,此刻……就去取了……来。”好容易交待清楚,不敢再耽搁,跟在大明殿内几个宫人身后,急急向延春阁方向行去。
虽有宫人在前执着宫灯为她引路,但一连数次,她仍差一点失足跌下。
大明殿,距离延春阁尚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她身子本就虚,加上昨夜一宿不歇的欢爱,此刻,脚步虚浮,连稍稍移步都痛,更遑论是走这么远,一步一步,只觉着举步维艰。
等赶至延春阁正殿门外,想必已过了一炷香不止,此时,前殿的大门早已掩了,几个宦人和小宫人守于门前。
她强忍着,哑声向廊下值夜的小宫人道:“麻烦宫人……前去……通传,说秦氏……求见。”
门口的诸人看见是她,一个个都面露难色,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忍不住小声劝道:“秦主子,这会子,徐王妃早已经歇下了,怕是不合规矩……”
罗敷身形晃一晃,随行的宫人赶紧上前半步扶住她。她勉强匀了气息,含笑再求道:“秦氏,实有……急事,要见……王妃。”
未等那些宫人搭腔,她身后随她一齐前来的大明殿内的宫人已开了口:“秦主子要见王妃,你们还不赶紧去回?”声,虽不高,却远比她有气势。
那门前的宫人们听了,其中有一个略灵便些,推开虚掩的朱门,飞身通传去了。不一会,只见巨大的门扉自内被人拉开一角,现出一张俏丽的面孔来。鬓发微乱,睡眼惺忪,正是王妃跟前的执事宫女云茉宫人。一面抚着鬓角的发丝,一面冷着面孔,看也不看来人就斥道:“三更半夜不让人睡觉,竟敢在延春阁外叨扰,一个个,都不要命了?!”
等视线落于她面上,始欠身赔笑道:“原来是秦主子,云茉见过秦主子。王妃早就歇下了,秦主子,还是等明个早上再来吧!”语虽柔,面上,也带着笑,却分明含着扎人的绵针在内。
罗敷并不动气,好生再求道:“有劳……云茉宫人,罗敷……”她越急,越语不成句,一时间,急得满面通红,额前,已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云茉何其眼尖,借着宫灯的光影,忽然瞧见她衣领之下不及掩饰的痕迹,心内一惊,终不敢太过放肆,稍稍收了火候,换了面色应道:“秦主子既这样坚持,奴婢这就进去通传,您少不得要稍等片刻。”
罗敷闻言,登时松了一口气,屈膝歇过。
她为尊,她为卑,她本不应受此礼,她一时惊喜,竟忘了身份。但,云茉只当不曾瞧见,也不回礼,一转身,竟自去了。
罗敷身后的掌灯宫人,生生地在旁瞧着,想张口,终是强忍下。
她却不在意,趁着这当口,转身看向廊下的夜空。此时,漫天的月华如水,她兀自抬头望着,一张小脸上,却露出清甜的喜色,只瞧得两旁的宫人俱失了神。
再等了片刻,云茉宫人果真去而复返,朝她略略欠身,回道:“王妃说了,秦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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