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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护卫使了个眼色,押着大嚷大叫的刘墉离开。
「你处处为世子着想,却害死他的母妃,就不怕他会伤心难过吗?」他低头看着奶娘的遗体,不胜唏嘘地喃道。
为了奕咸着想,不能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因为太过残忍了,况且真相究竟为何,也已经不重要了。
于是,元礼命人准备一口薄棺,决定将她和真相一并掩埋。
昏睡了三天,徐敏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不过肉体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她的屁股……痛到好想骂粗话……
徐敏费力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隙,虽然还很模糊,但可以确定不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也不用担心哪天回不到身体里头该怎么办。
对了!孩子已经没了,想到这里,鼻头不禁跟着酸涩,要是能早一点发现,为了不挨那一顿打,尊严和面子又算什么?就算要下跪求饶认罪,她都愿意……
都是她的错……
听到床上响起微弱的抽气声,立刻惊动守候在旁的元礼,马上移到床缘坐下,嗓音更是沙哑。
「敏敏,你醒了……」他嗓音一哽。
看着又变成流浪汉的男人,甚至比上回还要落魄狼狈,徐敏很是愧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关心,甚至没脸见他。
「元礼……我……」
不待她把话说完,元礼肩头抖动,像是在强忍情绪,不让它崩溃。
徐敏连忙朝在厢房内伺候的三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心想他应该不想让人看到此刻这副脆弱的模样,要她们暂时退到屋外。
「元礼,是我太粗心大意……才让孩子没了……你骂我吧……」待房门关上,她把两手伸到被子外,抚着趴在身上的男人,自责地说。
「都是我的错……」
元礼趴在徐敏肩上的头摇了摇,哽声地说:「不能……怪你……」
「可是……咱们的孩子……没了……」说着,徐敏不禁泪如雨下。
「还会有的……」他抬起湿红的双眼,语不成音地说:「只要你把身子调养好……以后……以后还会再有的……」
从小到大,元礼从来不曾轻易掉下眼泪,可是这几天所发生的事,让他压抑的情绪终于溃散。
在别人眼中,他是身分尊贵的皇子,更是个拥有封地的藩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却没有人明白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
闻言,徐敏还是无法释怀,因为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两人就这么抱住彼此,将心中的悲伤和不舍,全都化作泪水,一股脑儿的宣泄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慢慢地转弱。
元礼有些困窘地抹去泪水。「要喝水吗?」
「好。」她吸了吸气,嘴巴好干,而且都是药味。
他小心翼翼地搀徐敏坐起身。「疼的话要告诉我。」
「嗯……」徐敏慢慢地挪动臀部,尽量找到比较不痛的角度。
见她坐好,元礼赶紧倒了杯水过来。「别喝太急。」
徐敏贪婪地连喝了几口,总算舒服多了。「够了。」
待他放好杯子,又坐回床缘,得紧握着徐敏的手才安心,此时才体会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男人,还是个不堪一击的男人。
「你在这儿待多久了?」看着他脸上的胡渣,想必好几天了。
他喷声地说:「你昏睡多久,我便待多久。」
「那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娘娘的丧事还没办完……」
「我交给李嬷嬷了。」元礼不希望她顾虑那么多。「你昏睡这几天,我派人去同二村的养马场把她接过来,她熟悉王府内务,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有她在。我才能守在你身边。」
「那就好……」徐敏猛地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关于娘娘的死,我确实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出事那天,我在后寝宫的花园真的有看到什么……」
元礼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看到照顾世子的奶娘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问。
他脸色沈重。「因为她已经认罪了。」
徐敏微张着口,好半天才吐出话来。「那么……真的是她……」
「看着奕咸因他母妃的愚蠢和自私而吃苦受罪,她才起了杀机,没想到会把无辜的你牵扯进来,所以就前来跟我认罪,最后……就自刎了。」元礼深深地叹了口气。
「过几天我就会差人把她送回老家。」
「那么世子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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