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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必如此。你看,我们现在都是难民装束,让人家看见不是生疑了。”王纱凉一笑,又叮嘱了一句,“将军,切勿让我王兄知晓我在此地。”
住在这里的几天,王纱凉和廖姜也听说了。军队是在淮城败的。败得迅速,亦有些诡异。所幸,那一仗,敌军伤亡亦是惨重。是以,虽占领了淮城,他们却也只得暂留在淮城休养生息。而我军退至全城,亦是保留体力,等待援军。这几日,吃的喝的虽拮据,总体看来倒还相安无事。
而那封帮廖姜写的信,也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好半天才写好。王箫连秉承了王德宗多疑的性格,王纱凉不是没有看出来。是否能让他完全相信,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看着是自己写的,他应该会信吧。王纱凉却又自嘲地笑了。都快忘了,他是不信自己的啊……
不过,先赌赌看吧。杀了廖姜他倒不至于。而自己,在这个时候是万不能现身的。
“你就告诉他。我和你还没到边境之时,北陵王担心我,便把我召回去了。”——她这样告诉廖姜。
这些日子,她随着廖姜在城内四处转悠,看见疾苦的百姓,心里也的确不是滋味了。
自己心里的那些纠葛跟这些一比,好像真的算不了什么。
也许,放得开了吧。她讪讪笑了。虽然,好像还是不肯承认自己走了歪路。
廖姜陪着她,也在这几日帮了许多民众。王纱凉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真诚的微笑。
“啊,姐姐来了!”
“姐姐,你人真好!”
“姐姐,抱抱!”
“哟,姑娘又来了。”
“姑娘,太感谢你了!”
“姑娘是大好人啊!”
——这是她这几日常能听到的声音。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为别人做些什么的。会有人真的在乎。会有人真的感谢。
这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哪怕是当初每月在京城发放救济物资。而那已经是为了自己目的而笼络人心的做法。初衷已不纯洁,她也体会不到很多人是真诚感谢,体会不到别人对自己说谢谢时自己心里如旭日笼罩的温暖。
而今日午时,和廖姜吃了简单的饭菜,王纱凉便又出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可做的事时,东城门又开了。她提起裙裾隐在暗处,听见百姓欢呼的声音。
——他们在欢呼,太子殿下领着军队就要驾到。
人未至,声势已到。
她听见了整齐有力的步伐声,不同于那日西门开始步伐的凌乱,如整天鼓响。不多时,她便看见飞驰在最前的王箫连。
墨色的骏马,黑盔铁甲,手里的宝剑、映着盔上的白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形笔挺,他脸上有自信的笑。身后,铁骑分成就列,整齐划一地追随他踏进城门。
王纱凉轻眯着眼睛微笑。
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王朝与北陵的关系不稳定,那个时候,她便见他身穿铁甲雄姿英发地持剑驰骋沙场。
“太子千岁!”
“太子万福!”
……
所有的百姓都上街在两道相迎。这样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至九天重霄。
他扬起双臂。紧跟着他的将领也高呼道:“太子殿下在此,定逼得贼子败退!定守得我王朝疆域!”
“太子千岁!”
“太子万福!”
……
看着重回信心的百姓,王纱凉也笑了。
跟着进城门的、被众军拥着的是成车成车的粮草。那一刻,百姓脸上更有了笑容。那一刻,他们相信,眼前的人,会给他们带来希望。
入夜。担心士兵直接抓住自己,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先斩后奏,廖姜只好像个“梁上君子”一般,跃上屋顶。他那样的武功,普通侍卫发现不了,却也瞒不过王箫连。
“谁?”——他发出冷冷的声音,祭出了腰间的宝剑。
“末将廖姜,有事求见。”廖姜如实回答。
“廖姜?”王箫连放下剑,又道:“下来吧。”
“还请殿下,开一下窗户。”廖姜又道。
王箫连便打开窗子,接着看着那个黑影跃进门来。
“多谢殿下的信任。”廖姜跪下,颇有些激动地说道。
“比起你,我更不信杨家。那些事儿谁也说不准,劝说父皇我还没做到。不过,你敢来此,也说明你本身是清白的。”王箫连道,关上窗子回到案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