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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潇也郁闷了,他平生做事谨慎,第一次不谨慎竟然就把萧戎歌的宝贝给砍了,哎,这也真是……“剑潇愿以青剑赔偿阁主。”
萧戎歌心痛得半天不语,良久才道:“好在你还给我留了两棵。算了,不知者无罪。”
这么轻易就放了他?剑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上萧戎歌是那么放过他了,只是……只是他却更加理所当然的靠在剑潇身上,完全把他当成一软榻了。靠在肩膀上还不舒服,蹭了蹭倚在脖颈边,倚在脖颈边也不舒服,索兴枕在他的腿上。
剑潇被他蹭得一身火,可自己砍了他那么多竹子他都没有话说,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就不愿是不是太小气了些?于是强忍着怒火不发。“阁主,现在可否起程了?”划船的时候他不会再枕在自己身上了吧?
萧戎歌不紧不慢的道:“再等等。”
剑潇只得再忍,又过了半晌再问。
“再等等。”
如此只到夜深人静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剑潇不由疑惑他要自己撑船是不是借口,这时一群群流萤在荷塘里飞过,萧戎歌忽然玩心大起,拿出怀里的夜明珠,只见珠光闪闪,一群群的流萤竟相飞了过来,绕着他们上下飞舞。
剑潇绝没想到堂堂问鼎阁的阁主,叱咤风云的人物竟是如此童心未泯,流萤的光芒照射下,他脸上鄂上的红包更加显眼,忍不住又是莞尔一笑。
而此时萧戎歌枕在剑潇的膝上,没有看身边流光舞蝶般的流萤,反而痴痴的看着剑潇的脸,流萤如梦,映照得他的脸皎然如满月,莹润如珠玉。眸如清潭,含烟锁雾,一笑之时,恍如白荷初绽,珠玉拂尘。
萧戎歌也是绝色的人物,却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有如珠玉上的尘埃,莲下的泥垢。
剑潇觉察到了萧戎歌的目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别扭的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萧戎歌痴迷了片刻忽然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似要找什么,没找到问他,“可曾带丝帕?”
剑潇摇了摇头,萧戎歌看着漫天流萤又看到剑潇,他今日穿得衣衫又与平日不同,枫红的衣衫外面还罩着的一层红色的薄纱,眼睛一时亮了起来,“借你几块衣袂。”
剑潇尚未明白过来衣袂已被他撕了一块,“你干什么?”警惕的退到竹筏尾。
萧戎歌慵慵的皱着眉,“你砍了我的刺竹,却连几块衣袂也舍不得给我么?”
剑潇倒真无话可说,于是脱下外衫递给他,萧戎歌撕了四块下来,手一挥停下来的时候里外已装满了流萤,绿莹莹的光透过绯红的纱竟像成亲时点的红灯笼。
剑潇为自己的想法汗颜了一下,萧戎歌已挽好了四个灯笼,手一劈撑筏的竹蒿断成两截,他又将其中短的一节劈成四瓣,将四个流萤灯分别挂在竹筏四周,一时照得整个竹筏恍如梦幻。
剑潇到此时方明白萧戎歌为什么被那么多女人喜欢?凭他的美貌,凭他的气度,凭他的成就,更凭他这些浪漫。哪个女人不期望花前月下呢?倘若此时坐在船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这厮定然又成功缚获一个女人心了!
他挂好了灯笼慵慵得躺在竹筏上,以手支颐洋洋自得,“怎么样?不负你的衣衫吧?”
好吧!是比穿在自己身上好看多了,“阁主欲何往?”都这个时候了,他晚上没吃饭现在可饿得紧。
萧戎歌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灯笼,“朝着那里走。”
剑潇于是开始撑船,萧戎歌躺在竹筏上悠然的戏弄着流萤。事实上挂了流萤灯笼浪漫之后却是苦楚,许多小虫子见到有光纷纷跑来,剑潇身上有药香不足为虑,萧戎歌就苦了,由戏流萤变成被虫子戏了。
剑潇见他扑打蚊虫的样子无不幸灾乐祸的想:堂堂问鼎阁的阁主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被问鼎阁弟子看到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萧戎歌长期泡温泉皮肤又细又嫩,正是蚊虫喜欢的类型,不一会便被咬得受不了了,“你身上可有带驱蚊的香囊?”
“没。”他从来不带什么香囊啊、玉佩啊的。
萧戎歌被咬得不耐烦忽然福至心灵,“把你的衣服脱来给我穿。”
“什么?”剑潇不敢置信,那么有洁癖的萧戎歌会穿别人的衣服?又想他都能在自己床上睡了,穿自己的衣服也就不为怪了。忽然又觉不对,他为何在自己床上睡,穿自己的衣服?
沉吟不已的时候萧戎歌已走了过来,“再脱一件给我你也不会光着身子。”不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