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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底片。
照相底片当然可以整卷保存,但是要从数以百计的胶卷中找需用的底片,极不方便。我把照相底片剪成四至五张一段,像插邮票那样插在集邮本里。我在集邮册封面上写了拍摄年月以及内容提要,再在每页上注明拍摄内容。这样,我按照相片的拍摄年月可以找到哪一本集邮册,再从每页上注明的内容找到底片。所以,用集邮册保存底片,可以说是我的一项“发明”。
不过,邮票是柔软的纸,集邮册上的尼龙纸插袋的两头不封口,也不会掉出来。照相底片则不然,只有尼龙纸插袋的两头封口,才能“老老实实”呆在里面。
往日,我去美国,总要带二、三十个胶卷,往往还不够用。长期积累了大量的胶片,放进一本本集邮册之中,总算在我的书房里有了“立足之地”。
除了大量的底片之外,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照片。大批的照相册,像一本本特大的书,安放在我的玻璃书橱里。照相册的“书脊”上,贴着标签,写明这本照相册的内容,便于寻找。
自从有了数码相机,我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深感科学技术的进步带来的莫大方便。从此我再也不必保存那么多烦人的底片,也不必买集邮册了。我只消买移动硬盘以及光盘就行了。
我还花费时间,把大批用胶片拍摄的照片数码化——用扫描仪扫描,后来用数码相机翻拍。如今,我的照片总数多达15万张,达200多G!然而,一个只有半导体收音机那么大的500G移动硬盘,就能把我的15万张数码照片以及所有文稿、数码录音、数码录像,统统装进去,还绰绰有余!
很多朋友很惊讶,我的书房里的“摄影仓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照片?其实,充其量,我只是“好摄之徒”——摄影的业余爱好者而已。
我与摄影结缘,最初由于我在北京大学学的是光谱分析专业,经常进出于暗室冲洗光谱片,使我熟悉了黑白胶片的洗印技术;后来,在电影制片厂干了十八年编导,耳濡目染于摄影艺术的氛围之中。我最初的摄影作品,无非是两大类:一是为采访对象拍摄人物照片,作为我的文字作品的“插图”;二是拍摄了“到此一游”式的旅游照,作个纪念而已。随着我的纪实文学创作的深入,渐渐地,我以纪实文学作家的目光观察社会,拍摄了一系列纪实风格的摄影作品,姑且称之为“纪实摄影”。 txt小说上传分享
数以万计的照片(2)
纪实摄影与新闻摄影相近,但是不像新闻摄影那样强调新闻性。在我看来,纪实摄影的关键,在于作者敏锐的目光和特殊的视角,捕捉到“人人眼中有、个个笔下无”的镜头。
比如,在越南首都河内的一家大型商场,我见到一个柜台上并排插着越南、美国、法国三国国旗,便端起了照相机。营业员见到我连这样的旗帜也要拍摄,在一旁笑了,我把笑嘻嘻的她也摄入了镜头。显然,营业员以及来来往往于商场的顾客对这三面旗帜已经熟视无睹,然而在我看来,这三面国旗能够并排插在一起,却深刻地反映了越南的巨大变化:在二十世纪,越南先与法国、后与美国,各进行了一场为期八年的反殖民、反侵略战争。那时候,越南与法国、美国是交战国,是敌国。自从1986年越共“六大”实行“革新开放”路线以来,越南打开国门,法国、美国的商品和资本涌入越南,这才在河内的商场里出现法国巴黎香水和美国电器,出现越南、美国、法国三国国旗并列于柜台的场面。
在越南芒街,当我见到“友谊商场”里挂着毛泽东主席和胡志明主席的合影时,正要拍摄,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高举左臂,在照片前做了个“V”的手势。这帧照片有了小女孩的“自动”加入而变得非常生动。用胡志明主席的话来说,中国和越南是“同志加兄弟”。然而,在1979年中越之间却发生了那场本来不该发生的战争。好在不愉快的一幕已经过去,小女孩这“V”的手势清楚地表明,如今中国和越南依然是“同志加兄弟”。
在美国发生举世震惊的“9·11”恐怖袭击事件,人们纷纷逃离纽约之际,我却从上海飞往纽约进行采访。我除了写出五十万字的纪实长篇《受伤的美国》之外,也拍摄了许多照片,包括惨不忍睹的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废墟、哀悼的人群等等。我忽然注意到街头的公用电话,把镜头推近,拍摄了上面的“9·11”——在美国每一部公用电话上,都印着报警电话号码“9·11”。恐怖分子正是选择了“9·11”,发动了“9·11”事件。我也拍摄了纽约洛克菲勒广场上迎风飘扬的几十面星条旗,拍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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