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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方的宗教主要是佛教,“鸠摩罗什”这个人,汉族同志都知道的,是把佛教经典翻译成汉语的三个大翻译家之一,他就是我们库车人。那个时候这地方的佛教文化很发达,现在库车还有好多石窟……龟兹石窟、克孜尔石窟、库木吐拉石窟、森木塞姆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很多很多,都还保留着这些历史遗迹。
14世纪的中叶吧,额什丁到我们这里来了。他是我们###教的传教师,在新疆名气很大。他的祖先被成吉思汗流放到喀喇昆仑山那边,后来他父亲到阿克苏宣传###教,定居在阿克苏。父亲死了,额什丁接替当教长,他立下诺言,要说服16万蒙古人皈依###教。不久,他就带着一支很大的传教队伍来到库车,经过很长时间的斗争,佛教在库车慢慢消失了,老百姓都信了###教。所以,额什丁的麻扎(陵墓)也是我们新疆穆斯林朝拜的圣地,是库车这个地方著名的古迹。
在我们南疆的###教内部,大概是从15世纪初、公元一四零几年吧,从那时候开始,出现了两个教派。其实呢,他们都是从一个人发源的,这个人叫玛合木图·阿杂木和卓。他这个教派总的名称叫苏非派,是一个教团。后来发展了,就变成两个教派,一个叫“白山派”,首领就是玛合木图·阿杂木和卓的大儿子,叫依禅卡朗。因为支持这派的柯尔克孜部落,居住在阿图山北面的白山,而且这派的穆斯林又都戴着白色的无檐单帽,所以叫做“白山派”;还有一派叫“黑山派”,首领是玛合木图·阿杂木和卓的第7个儿子和他的后代,他的名字叫伊斯哈克。因为支持这派的柯尔克孜部落住在叶城西面的黑山,穆斯林又都戴着黑色的无檐单帽,所以称他们为“黑山派”。
“白山派”也好,“黑山派”也好,都是###教嘛,没有什么差别,只有一点点很小很小的分歧,理解上的,细节上的,没有原则上的问题。可不知怎的,就是打得很厉害,糟糕得很!整个南疆六城,全都卷在里面,过去好几百年哪,动不动就要流血,实际上嘛,就是争夺政权,跟宗教信仰什么关系都没有,吃亏的都是老百姓。就这样,一直延续到清朝统一新疆……
待嫁(1)
太阳还没出山,达吾提·买合苏提祖先的婚礼就拉开了序幕。新娘子热依姆·阿哈恰早早地羞红了脸,点点滴滴地享受着女人的第一份盛典。
穆斯林风格的壁龛前,热依姆在试戴着“朵帕”(小花帽)。这是一顶精制的格兰姆缀珠朵帕,数百颗绿豆大小的珠子,精心组合在一朵朵花瓣上,每颗珠子都映出新娘子脸上幸福的光芒。
婚服是件卡腰的套头连衣裙,外加开襟无袖长袍,裙边和襟边,以盘金银绣与钩花刺绣交织出美丽的花边。热依姆穿上去在母亲面前兴高采烈地转了一圈,像只张开翅膀的花蝴蝶,美得令人目眩。
母亲笑眯眯地打开衣箱,从箱底翻出珍藏多年的丝绒坎肩,锦上添花般给女儿披上,然后站到一边,端详,又端详。她的目光触到了女儿俏丽的微笑,有股甜蜜的波澜从心头滚过。她承受不住这分喜悦,竟落起泪来。
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时刻,热依姆却听见母亲一声接一声的叹息,“要是你哥在家该有多好啊!”她看着母亲眼巴巴地朝窗口张望一会儿,又张望一会儿,结果失望地念叨说:“你说这个巴郎子也真是的,一去三年多了,咋就不记得给家里捎个信呢!”
热依姆的好友琳莎过来了。她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下,小巧的玫瑰朵帕映红了她的脸。她是新娘子选定的伴娘,伴郎还没有定下来。鄂对伯克嘴上是说,他的朋友多的是,随便叫谁都可以。事实上,他心里当然有最佳的人选。
屋外已有响器的动静。年轻人总是不甘寂寞,何况今天的日子给了他们充足的理由。乐手们开始调弦试音了,都他尔、热瓦甫、艾捷克、沙它尔、沙巴依、胡西塔西、卡龙……吱吱呀呀、叮叮咚咚——这是比任何一支曲子都更为诱人的旋律。它勾起伴娘琳莎的一些心事:热依姆的哥哥伊玛木要是在家,肯定也会加入到乐手们的行列。他的一手弦子是远近出了名的,今天在妹妹的婚礼上,能不出尽风头吗?
其实,热依姆今天比谁都更想念哥哥,只是当着母亲的面,她只能一遍遍地重复那句话:“阿娜(母亲)你不用担心,我阿喀(哥哥)是啥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这些话让一边的琳莎听了心里很舒坦。
伊玛木离家那年,琳莎还是个黄毛丫头,因为是热依姆的哥哥,她也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来看待。这些年,她和热依姆在一起做绣活时,天天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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