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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阿什默特伯克,您能帮我通报一声吗?”鄂对急忙凑上去答话。
维族大叔把面前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疑疑惑惑地问:“你们是……”
鄂对忙说:“麻烦您告诉阿什默特伯克,就说库车来的鄂对伯克求见!”
老人一惊:“啊呀,你是鄂对伯克啊!”他连忙把手边一顶白色的阿拉伯帽子套在头上,左手抚胸行了个穆斯林礼,“真是对不住啊,你们快进来暖和一下,我这就派人告诉阿什默特伯克!”说着,老人把鄂对和噶布舒、齐凌扎卜等人让到城门楼子里,又从被窝里将那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强行叫起来,吩咐他去报告伯克,自己则不停地表达对鄂对伯克的敬仰。
不一会儿,阿什默特跑过来了。他一把抱住鄂对,连说:“可见到你了,可见到你了……听说库车那边被他们搞得一团糟,我天天在家里替你担心啊!”随即把客人们带到家里,吩咐备饭,用热水洗脸。热的奶茶和小点心很快一一端上来,大家亲热得不得了。这位老友此刻还不知道达吾提的祖先心中那份巨大的疼痛,只见鄂对伯克在和自己拥抱时,眼里涌出大颗的泪珠。这就是所谓心事怕见故人、落泪只对至交的意思吧。
和阗六城投顺清军(2)
寒冷被热情驱除了,鄂对情绪非常激动。他一五一十把分手之后的细节,统统向阿什默特作了介绍。最后说到眼下的使命,几个人围到一起,细细商量如何招服和阗六城维吾尔人的具体事宜。
“你们要是再不来,可就糟啦!霍集占半个月前就派了几十个人,在咱们六城又哄又骗又吓唬的。现在好多人的心都被他们说活了,把家里的牲口啊、粮食啊都拿出来,这几天差不多就要凑上一两万人赶到叶尔羌去呢!”
鄂对和噶布舒、齐凌扎卜一听,全都大吃一惊,心里暗暗称许兆惠将军派他们赶到和阗来的这一着棋,实在是高妙。
阿什默特伯克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第二天,他把玉陇哈什、塔克、齐尔拉、克拉底雅四城伯克,召集到和阗伯克家里,什么都没有说,就让鄂对把库车城头发生的那些悲剧,跟大家一起讲了讲。最后,阿什默特说:“落在鄂对伯克头上的这事,就是块石头也会落泪的!霍集占是个疯子,咱千万不能让六城乡亲给他卖命……”
鄂对一家悲惨的遭遇,一下子在六城传得家喻户晓。和阗六城的伯克们很快达成一致的意见,各自把持好本城的乡亲,六城穆斯林绝不跟着和卓兄弟跑。大家立刻投顺清军,帮助清军消灭博罗尼都和霍集占!一时间,霍集占派来的人,不但一个壮丁也拉不走,连他们自己的住处也没人给了。他们成了过街的老鼠,六城维吾尔穆斯林,没人给他们好脸色。和阗、哈喇哈什两城的一些年轻小伙子,干脆起来追赶霍集占派来的那些人,逼他们立马离开和阗,否则就不客气!
这个形势让鄂对等人着实兴奋。这天晚上,阿什默特带着鄂对串了几户乡亲。每到一家,听乡亲们聊着庄稼、牲口和日子,彼此殷勤地以穆斯林礼节相待,鄂对真真切切有种回家的温暖感。
深夜,阿什默特和鄂对两人离开滚烫的炕头,从人家的屋子里走出来,一场大雪早把高高低低的住屋和不算太宽的街面厚厚覆了一层。雪花还在大朵大朵地飘落,鄂对突然有种强烈的思想……不知远在库车的热依姆和鄂斯满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阿什默特,听我的,娶个老婆吧,生几个巴郎子……和阗这地方,我看日子也不难过。咱走的这几家,都蛮不错的嘛!”鄂对诚恳地说。
阿什默特笑了:“这地方水源稀少,庄稼种不出来,过去靠牲口,如今牲口也变不了银子。要想过日子只有一条路……”
“啥路?”鄂对问。
“这你还不明白,”阿什默特转过脸对鄂对说,“那座矿山呗!刚才咱看的这几家,都在矿山那边有一手。”
鄂对恍然大悟:“早听说和阗的玉矿能挣钱,将来……”
阿什默特说:“有啥将来?这是打仗,没有人顾得上,六城乡亲们偷偷捞一点。过去准部统治南疆的时候,整个玉矿就是他们的,如今和卓兄弟也早有心思了,将来清朝过来统治,肯定也要派兵守着,不信你就等着瞧!”
“就不能想想办法,给六城百姓造点福?”鄂对说。
阿什默特叹口气:“博罗尼都那时就打这个招牌,让乡亲们多少有了点盼头。后来,好东西都叫他们拿到喀什噶尔去了,乡亲们才知道上了当……”
达吾提的先人鄂对听到这里,猛然预感到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