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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阿訇的面,穿母亲准备好的花色婚服,而在新娘进入迎亲的队伍踏上去往婆家的幸福之路时,女儿可以按照心上人的意愿,把自己扮成一只洁白的鸽子。
手鼓响起来了,唢呐响起来了,纳格拉响起来了,都他尔、热瓦甫、艾捷克、沙它尔一块儿奏起欢快的旋律,年轻的恋人们相约在喜庆的日子,来到新人的门前翩翩起舞。人们以热情的麦西莱甫、达斯坦、赛乃姆等多种舞姿,为新人献上一份美好的祝福。当然,也可以忙里偷闲,乘机表达一下彼此间的脉脉爱意……
不知是谁,在一片沉醉的甜蜜中,悄悄地亮起了美妙的歌喉。那是一支流传甚广的《婚礼之歌》:
在姑娘和小伙儿的婚礼上,
我们把喜花喜纸撒满衣裳,
呀尔呀、呀尔呀——
我们轻歌曼舞在婚礼上,
心情多么快活多么欢畅,
呀尔呀、呀尔呀——
红皮葱头一层层的剥啊
柔嫩的心儿一丝丝甜啊
呀尔呀、呀尔呀——
未婚小伙儿的朋友多哇,
多情的姑娘啊辫梢儿长
呀尔呀、呀尔呀——
……可新郎官鄂对却迟迟未至。太阳已有两竿高了,热依姆的阿塔(爸爸)焦急地看着太阳,怎么还没有到呢。他在外屋无奈地叹着气,轻轻地跺脚。
女儿委婉地恳请母亲:“阿娜(妈妈),您去劝劝吧。鄂对他……八成是要等朋友一块儿过来呢!他这人啊,就是好朋友多,阿喀(我哥)不也是……”说到这里,热依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母亲会意地笑了。正因为鄂对和儿子伊玛木是好朋友,才有女儿热依姆的这桩婚事,鄂对和热依姆的爱情,正是伊玛木牵线搭桥的。母亲知道女儿的心事,热依姆是怕父亲会责怪自己的心上人。
达吾提的祖先鄂对为等待朋友而耽误婚礼,在新娘子的心上投下的不是埋怨却是骄傲。它其实已经预示了这对恩爱夫妻未来的全部,甚至几百年间这个西域王族的基本走向。世界上所有坚美的巨石都是由水雕琢而成的。
女人天生是美的化身。她们永远不在乎功利,情愿只为世上的那双眼睛而活着。达吾提的女先祖热依姆亦是如此。在母亲离开的一小会儿,里屋只剩下新娘子和好友琳莎的时候,热依姆突然有点放肆地问:“琳莎,你老实告诉我不许撒谎,我今天漂亮吗?”
“漂亮!漂亮得很,我要是男的,我就跟鄂对争一争!”
“傻姑娘,那……我要是男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
“可惜呀我不是男的,没有这个福分。不过……我阿喀(我哥哥)伊玛木是男的呀!”
琳莎愣了一下,等到明白过来,顿时羞得无处躲藏。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脸上热得烫手,那红红的羞涩好像要从指缝间溜出来:“热依姆你真坏,瞧你说的是什么呀……”
两个姑娘忘情说着悄悄话的时候,热依姆的弟弟、妹妹们围了过来。她们穿着姐姐缝制的新衣裳,像是有话要说,可又不知说什么是好。还是最小的妹妹胆大一些,扯开嗓门朝热依姆喊:“艾代(姐姐),我们不要你走……”说着嘴一瘪,哇哇的哭起来。
热依姆心里一阵酸,把弟弟、妹妹们紧紧揽在怀里。她想叮嘱几句,可一句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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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4)
这时,门前陆续聚齐了热依姆的小姐妹。婶子、大妈们也穿上新衣裳赶过来凑热闹,大家挤在门口,小声评说着新娘子的美貌,评点床上摆放的各色陪嫁礼品。
热依姆的婚事是乡亲们所瞩目的。当初订婚,鄂对家来送“克其克恰义”(聘礼)的时候,就让全村刮目相看。那些衣料、化妆品和砖茶等礼品,使很多有姑娘的人家羡慕不已。尤其最后那份丰厚的“群恰义”(大礼),无论是五颜六色的四季服装,还是金光晃眼的金银首饰,或者寻常人家看重的粮油糖果、整羊等,都是最气派的。正像人们的一句感叹: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
毕竟热依姆的哥哥还没有办事,也毕竟是###之秋,两家都身处异乡,所以婚期定下之后,鄂对和热依姆两家长辈“麦斯莱特恰义”(商量、商定)的结果是,结婚仪式一切从简,还是动静小点为好。可从热依姆的这些陪嫁中看,这个“小点”的动静也还是很可观的。
陪嫁物什中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些绣花枕头,那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