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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拿着东西,面上明显有挣扎的痕迹,片刻,才下了决心似的,将东西纳入袖中,又要跪地磕头,被姚遥手快拦了下来,这才转而施礼回道:“茹太太看得起奴婢,这般客气相待,奴婢感激不尽,日后,奴婢更会全心全意服侍太太。”
这兰草还算是个聪明人,她在苑内地位已是不尴不尬了,若还如墙头草般,左右不定,定会招人厌烦,索性还不如靠上一头,也是个前途。目前看来,这茹太太与之前夫人送来的那些个太太在少爷跟前的地位明显不同,兰草这还是头回见到少爷赏下来东西。既便是春枝配人,许的也是银子,未见手饰此之类的物件。
姚遥笑看兰草,点头赞许,她亲亲热热地携了兰草手拉她坐到靠主卧的床边,小声说道:“你放心,我在少爷跟前还算有些脸面,日后给你讨个赏配个好人家总不会难的,你今年怎么也十一了吧?”
兰草一听此话,便脸颊胭红,羞涩地点点头,极小声地道:“快十二了。”
姚遥看着人家那小女儿作态,立时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个,瞧瞧人家那姿态,可不就是水灵灵,娇嫩嫩的小姑娘嘛。可自己呢?怎么行事做派愈发跟个婆娘似的了,是心态变了吗?暗理说,这时代自己也不过才十四岁刚过而已嘛。
姚遥甩甩心里的落寞,将心思转回来。悄声说道:“你也知我是因何才来咱这府里的,当初在薛府我身份比你还低,不过就是个园子里的粗使丫头。你在我跟前不用太过拘谨,咱们也都自在些。你来咱这府里的时间久,少爷院里这春枝是何身份?你知晓多少?”
兰草听了问话,细细地想了一刻儿,才斟酌地回道:“少爷原不在京里,是近几年才跟在老爷夫人身边的,从前都是在大理太夫人跟前尽孝调养身体,春枝是从大理跟着过来的,奴婢一家是老爷夫人在京里买下的,具体的,奴婢也不甚清楚。不过,春枝以前是少爷跟前的大丫鬟,很得体面。”
“以前?”姚遥点了一下疑惑。
“嗯,春枝已许了人。”兰草接道。
“哦。”姚遥了然,接着问道:“这春枝嫁了谁了?”这嫁了人还能在主子院里侍候着,定是许的府里人,还是个颇有地位的。
“是少爷跟前的长随,山水,他也是自大理一同跟来的。”
姚遥立马脑中浮出在薛府里见过的那位面相清秀,办事却相当严谨的少年,便是他将表少爷给的书交到她手上的。
姚遥点点头,将春枝这事揭过。接着笑问道:“咱这府里,我来了近二月,竟不知这正经主子有几个,兰草给我叨念叨念,也好让我熟悉熟悉。”
兰草听了这话,便悄声地看了姚遥一眼,见她满面含笑,亲切有礼的,心里那股紧张便被一种同情所替代。那种身份进得府内,又被抬成这种地位,苑里的姐妹哪个不是冷眼看着,只待哪天被打发了出府,少有人去亲近,来府里这般久了,仍是两眼一摸黑的,也是个可怜的人。想想自个,不过是没得了春枝的青眼,便被上下冷讽欺负的,唉,都不容易呀。如此想着,面上便放松许多,小声对姚遥讲道:“咱们老爷除了夫人,本有二个太太,大太太生了大姑娘,配给了太子做良娣,大太太是前年没的。二太太生了大公子,大公子现下不在府内,二太太走的早,大公子十岁上就没了。夫人有一子一女,二姑娘是嫁了远在西南的九王爷,二公子身体一直不好,还没订下亲事。”
兰草说的极简单,算是很清晰地介绍了程府的情况,姚遥听得仔细,却未从兰草的话里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这丫头还未真正与自己交心。她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这双相择业,总要过些时间才能相互了解的嘛。莫强求,莫强求。
她笑了笑,夸赞道:“若非兰草详解,我到现今还弄不清楚呢。嗯,对了,咱们老爷在大理行几呀?”
兰草想了想,才道:“奴婢听苑里的姐妹说,咱们老爷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嫁了大理段家二房的三老爷。”
“噢。”姚遥点头,这话与当初小桃说的那话对上了个大概,这程老爷在京里任职,这太夫人定是要留嫡孙在跟前守祖业。只是这程夫人为何没留在大理,却跟着程老爷到了京里?或是从前也在大理,过了几年才与儿子分开,到了京里伴了老爷?姚遥关系没闹明白,自然摸不清原由。她考虑半晌儿,才又问道:“夫人是随老爷一同来京里任职的吗?”
兰草仔细想了想,才回道:“奴婢是五年前来府里的,那会儿,便是夫人主持中馈。”
“噢。”姚遥点头,这程老爷小桃曾提过是在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