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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粉英,这几个都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还要有应必答,客气有礼。这二公子在府内时,通常是两个一等丫鬟跟着,出府时则是一个名唤兰砚的长随跟着。据小桃讲,姚遥理解,这二公子苑里的丫鬟小厮,各色仆从均是面貌上等,很有风韵。自然,也极具个性,很是符合二公子倜傥风雅的禀性。
姚遥几步行到青蔓跟前,略施一礼,问道:“姐姐唤我?”
青蔓轻笑,媚声说道:“妹妹随我屋内喝些水吧,外头传话,二公子已寻到合意的青瓷缸,片刻就会运回。稍后便需你忙了,我们先歇会儿,用些东西,过后,才能有力气移花呀。”
姚遥忙施礼,道了声“谢谢”。那青蔓一手掩唇,一手微摇,娇笑推辞道:“妹妹可莫要如此多礼,引得我好生不自在。”
姚遥也跟着客气地笑了两声,便随着青蔓进了她的屋内,这屋里装饰陈设以均淡青色调为主,窗纱、床帐均是提花青纱。
连八角楠木圆桌上也是青缎桌布,桌上摆着一套团云青瓷茶壶,茶杯。
青蔓引着她坐到桌旁,打开桌上小屉雕花食盒,抽出一碟点心,又倒了杯茶递给她。姚遥侧坐在椅凳,连忙又是推辞道谢一番,这才双手接过茶杯,小心地啜了一口,放回桌上,那青蔓又让点心,姚遥推让不过,才拈起一小块绿豆糕小口小口地抿着。
青蔓见姚遥拘谨,也没什么话头可找,便自顾坐到床头,拿起一绣撑接着绣一锦帕。姚遥吃了一晌儿,方才将那小块豆糕吃进肚,真是不太喜欢吃,之后又轻拿茶杯小口地喝了起来,这茶倒是不赖,地道的胎白菊花茶。
姚遥吃完东西,喝完水,便探头去瞧青蔓手上的绣活。这一瞧不打紧,立时让她觉得分外眼熟,又细看了一忽儿,才认出,这不是去年近年关之际,姚遥好不容易告假出去给凤翔绣铺送的绣样之一吗。几株薰衣草,几瓣落樱花,以渐变淡紫为基调,姚遥在绣样上建议,以水青色为底样。
而此时青蔓绣的正是那花样,选的也是水青锦缎,姚遥大感意外。想了一忽儿,才小心地蹭到青蔓跟前,见她绣得认真,便轻声赞道:“姐姐这手艺精道,图样也特别,妹妹头回见到,真是好看。”
青蔓轻笑,手上却未停,跟着叹道:“是呀,这是我随二公子去那东街时瞧见的,不过十来个帕子,二公子觉得新奇,想着弄一个瞧瞧,却不料早就预卖了,二公子本想等一等,可店家却说不再出了,二公子一直甚觉可惜。不过就是个帕子嘛,我仔细瞧了,悄悄记下花样,既绣不出十分像来,总能绣出个七八分吧,不过讨个二公子欢喜罢了。”说罢,还娇笑了几声。手上拿起绣撑,转圈看了,还悄声问姚遥可是真的好看。
姚遥自然连忙点头,一串的恭维话接连冒出,才小心的问道:“姐姐瞧的那帕子那店家要多少银钱呐?卖得那般快。”
“诶。”青蔓先是感叹一声,随后接道:“一个得要二十两银钱呐。”
“我咧了个去。”姚遥心里一阵暗痛,那幅绣样,凤翔老板只给了她一两银子,娘娘个腿的,她居然卖了二百两银子。既便去了材料手工费,保守估计,也要净赚一百两,可只给了设计师一两银子,真他/妈/的//黑心肠呐。
姚遥心里暗骂,嘴上还得附应道:“太贵了,一个帕子要卖二十两?”
“嗯,嗯。”青蔓点头应是,又啧啧两声,才道:“那铺子里的东西都是极贵的,一个帕子二十两算什么,年关时他们铺子出了一个六扇白鹭屏风,足要了三千两,这还抢都抢不到呢。”
☆、第 39 章
三千两,姚遥立时在内里呕出一口心头血来,老天,白鹭屏风?不会就是她手绘的李清照那首“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词吧?
正想着,那青蔓又续道:“二公子甚是喜欢屏风上头那句诗,什么争渡,什么惊起一群鹭什么的,我是记不清楚,只听二公子说了一嘴,倒是粉英时常念叨着,她是懂得的。”青蔓说的兴起,又说了另外几个台屏,什么松鹤延年,什么鱼戏彩莲,大概十余种,其中四种便是姚遥送往凤翔绣铺的图样。
姚遥捂着心肝,一时觉得淤血满腹,骗了,被骗了,那秀铺老板若照青蔓如是说的,她那六张绣样的成品至少让其获益近万两,可却只给了她十两呀,才十两。十两里还因其中两个绣样那老板说甚得她意,均多给了二两,六副图给了她十两,她当时还感激涕零的道谢,我靠,她倒是挣了多少?老板要不要太黑心了,啊?姚遥一时被打击地在心里骂不出其他什么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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