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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关于在太学念书的事情,邓禹没少在我耳边吹嘘,只是从另一人嘴里,用另一种视觉角度来表述,却又是另一番意趣。
4、闲聊(3)
“那个,你和邓……仲华很熟呢,这家伙……嗯哼,我是说仲华君他读书是不是很厉害?”居然不得不用敬语来称呼邓禹那个家伙,我差点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臭小子,常常吹嘘自己如何厉害,还时常取笑我,我今天倒要从刘嘉嘴里多挖些真相出来,回头看我怎么向他扔臭鸡蛋。
“仲华他啊……”刘嘉拖长了音,微微皱起了眉头,仰头望天,“叫我如何评价呢,三人中我因资质有限是学得最差的一个,文叔自始至终都是勤勤恳恳地在太学认真念书,心无旁骛。然而仲华他……却更像是去玩的,投壶、格里、六博、蹴鞠、弈棋、书画,这些太学生们课余玩乐的东西,文叔碰都不碰,可仲华却是无一不精!”
这小子分明便是一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样板儿!搞半天他在太学就学会了这些?
“该不会还包括怎么玩女人吧?”我没好气地撇嘴。
刘嘉俊脸一红,竟然老实巴交地回答:“仲华虽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却极受那些伶女喜爱。”
我“啪”的一声一掌拍在自己额头,果然误打误撞,全部猜中了。
“《易经》、《春秋》、《诗经》、《尚书》、《礼仪》此五经,他却在嬉戏玩乐间便将其学得融会贯通,邓仲华……真乃旷世奇才!”
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嘉的话匣子一经打开,竟是越说越顺,抛开起初的拘束后我发现他其实也是个很健谈的人,只是不擅与生人打交道罢了。
“那个时候仲华不用担心学习的花用,我和文叔二人生活却是经常捉襟见肘。为了多挣些钱,文叔想法子和同室一个叫韩子的人一块儿出资买了头驴,然后赁于他人做脚力,还和一个叫朱祜的同窗一起经营药材。我记得当时药材生意不好做,文叔便想了个好法子,把一些口味较苦的药材和蜂蜜混在一起出售,这样病人服用时口感会好很多,所以后来药材卖得还算不错……整整三年,我俩在长安生活窘迫如斯,全赖文叔善于经营,仲华不时接济,添为盘资,方得完成学业。”
“刘……刘伯升难道从不过问你们在长安的生活么?他难道不寄钱……”
刘嘉涩然一笑:“刘家虽有少许薄田,但伯升素来不喜稼穑,文叔在家时一家子的收入全是仰仗他和他二哥一起春耕秋收。文叔走后,他二哥一人之力要养活全家已属不易,幸而刘元为人不错,虽已出嫁,却仍不忘时常拿些钱送去刘家接济一二。”
我目瞪口呆,无论是在现代的二十三年还是穿越后在这里的四年,我过的基本上都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现代,爸妈供我吃穿念书,不计报酬;这里阴识掌家,同样每月例钱不薄。上次去蔡阳,我见刘家有房有田,以为家境不过比阴、邓略差而已,没想到竟会困窘如此。
“刘伯升……”我按捺不住激动,愤然拍案道,“身为长子的刘縯,他不思养家,整日又是在胡搞什么?”
刘嘉道:“他喜好结交四方侠士,家中蓄养了无数门客……”
“什么?他不挣钱,还花钱养人?”天知道养那些门客需要多少资金,看看阴识就知道了,若非阴家家大业大,否则早败光了。我就看不出养着那些闲人跟养宠物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浪费钱财、浪费粮食。
刘嘉比了比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嚷嚷呀,我和你实说了吧,这回我们之所以会住到邓府来,实是为了避祸。”
“避祸?”
“伯升对朋友甚重义气,为人慷慨,旁人有求于他,他必倾囊相助……”
我默默在心里加上三个字的评语——败家子!
“这次收留的那批门客里有人因抢劫之罪遭官府通缉,虽说我们事先并不知情,但只恐官府追究起来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几个才决定到新野来躲上一阵子再回去。”
我恍然大悟,把前因后果一对应,思路顿时清晰起来。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刘縯不仅仅是败家子,还是个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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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闲聊(4)
连累得一家子都不得安宁!
“阴姑娘……”刘嘉停顿了一下,突然加重语气,我见他表情凝重,眼底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不由暗暗心惊,“我今天之所以对你讲了这么多,不为别的……前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