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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眼中噙着泪说:“我很为你担心,总有一天……”
世民劝慰道:“别担心,吉儿,为了我的远行出征,你应该鼓励我,为我打气,为我笑一下才是呢!”
吉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拼命挤出一丝笑容。
世民充满信心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打赢这场仗的。”
深夜,在突厥兵营里。神色肃然的那燕由阿金陪同,自兵营步入军帐。她一语不发,重重坐了下来,抓起笔,在一张纸上胡乱涂鸦,脸上的变化仍在起伏。阿金惶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半晌,阿金忍不住打破沉寂,问道:“公主真要杀李世民吗?”
阿金的话惹得那燕更加的心烦意乱。那天康鞘利神神秘秘地将她请到官邸,向她转达了颉利可汗命她刺杀世民的事后,那燕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见阿金如此问她,她重重摔掉了笔,站起来问:“我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阿金一怔,继而又发问:“那么……公主准备在什么地方下 手?”
那燕陡地拔出一把利刃,重重插在桌面上说:“这里!”
她背转身去,一脸寒霜地吩咐阿金道:“你挑选三十名精锐,埋伏在军帐四周,我会约他单独来这里议事。到时只要我借故一走出军帐,你就率领精锐自四面八方冲进帐来刺杀李世民。办法虽然简单,但是我不相信杀不了他!”
(三十二……2)
此刻,在长安城东宫冰如住处的卧室里,冰如犹如一头困兽似的,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嘴里边喃喃自语着:“我该告诉她吗?我该告诉她吗?”
冬梅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些简单的饭菜走了进来,对冰如说:“太子妃,吃饭了!”
冰如似未听见,仍边走边在自语着。
冬梅大惑不解地问:“太子妃,你说的她,究竟指的是谁啊?”
冰如一愣,似乎这时才意识到冬梅的存在,长叹了口气说:“谁?当然是那燕公主了!”
冬梅更加不解。
被囚禁宫中的冰如,对于宫外的危机一无所知。这一段时间,她想了许多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包括她与建成的婚姻。这使她痛苦,也使她有了消除痛苦的冷静。她突然觉得自己前一段时间的那种殚心积虑有些滑稽。由此,她又想起了那燕,那位番邦美丽的公主。她羡慕她那种率直的天性,同时又为自己的所为感到了一丝羞愧。这种羞愧近来强烈地咬噬着她,令她辗转反侧,生出一种更大的痛苦来。
冬梅近来也陷入一种惶惑。她不明白太子妃为何常常又哭又笑,也许是这段软禁的日予刺激的缘故,所以当冰如命她去请何御医时,冬梅既不解更有些为难地说:“恐怕很难啊!太子不准我们离开这里一步,也不让外人随便进来,怎么去请何御医来呢?”
冰如转过身来,出奇地一脸平静:“你不会说我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吗?”
何御医为冰如把完了脉,微皱着眉,摇着头说:“除了心神捕宁,虚火上升外,属下实在看不出太子妃身体有什么特别病症。”
冰如淡淡一笑道:“何新,你说我待你如何?”
御医诚惶诚恐地说:“太子妃待属下有如再造父母,倘若不是太子妃,我何新哪能当上御医?”
冰如掏出早已封好的信,交到御医手里说:“既然你还记得我的好处,就帮我把这封信送给那燕公主。”
那燕来到冰如住处的时候,才明白冰如现在的处境。
看守冰如住处的侍卫发现那燕和阿金来此,便不客气地将她们拦在门外。
“公主,我们奉了太子之命,不能随便让人进去,还请公主见谅。”
那燕冷笑了起来,问侍卫:“太子本人可不可以进去?”
“那是当然……”
“那我这就去请太子陪我一道进去!到时候太子怪罪下来,可别怪我!”
那燕转身要走。
为首的侍卫一听,脸上陪着笑,急忙道:“公主息怒。我看也不用麻烦了,就请公主进去吧。”
那燕微微一笑道:“你挺明理,我会向太子说你好话的。”
冰如看到那燕的身影时,脸上升起一缕难得的笑容,这更使她憔悴的容颜平添了几许凄楚。
那燕见到此状,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她难过且又关切地问冰如:“我一直不知道大子妃被软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如苦笑道:“这并不重要,所以也就不必多说了。或许,这正是我该承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