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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我笑了一下,都忘了对他说:谢谢他的欣赏。
路过湖边,听到柳树下语文教研组长徐谓正在和一个男生交流,我认得那男生,比我小一届的中考状元,进来时候轰动一时。
“胡皓,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你自己看看你作文都写了些什么狗屁不通的?”
“徐老师,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题目。当时脑子就空白了。一点思路都没有。”
“你这样子怎么行。还好这是期末考试,你自己想想,要是到了高考,你可不可以出现这种情况?”
扑哧……
我憋不住喷了出来。徐叔叔真是老糊涂了。瞧这说的话,思维空白这种情况是可以人工控制的么?还“到了高考”、“可不可以”?欧卖糕!
那二人听到动静,皆向我看来,我向二人挥挥手,掩身而去。
我想,不是我们有问题,只是对有些事,太上心。如果紧张都成了问题,那我想这世界上最容易过劳死的职业一定是心理医生。
“人这一生很长,追求又太多,很多都会错过。失去一些固然可惜,但强求……且不说能不能得到,那样的过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心放开点,或许无意中发现的风景、收获的新奇也很有价值。就比如你错过了流星,但满天星光依旧是灿烂的。”
……又想起了赵翰墨的话。我叹,这人还真挺有一套的。不是心理医生,但不过寥寥数语的交流,就吸收了数碗心灵鸡汤。而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
我回头,想鄙视一下方才我逃离的校医院,却心跳漏了一拍,遥遥望见一个背影走了进去,见鬼了,竟有点赵翰墨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一定是脑子里想着他,便出现幻觉了。他怎么可能来我们学校?
但紧接着,一个念头出现,让我整个心房都紧张地收缩起来——
如果,赵翰墨不知是赵翰墨,不只我家的客人,不只是一个过客,而真的是心理医生……医生,他说过他是医生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吩咐自己放宽心:他只说他是医生,应该就是真正的医生了。而且他配药的动作那么娴熟,心理医生卖卖嘴皮子的,哪里会有他那样的技术?
可是,待到终于冷静下来,我的心却也渐渐凉了。父母之前一些无意中流露出的忧思和欲言又止,还有他们过分小心翼翼的态度,我不是没有意识的。这一切都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不禁又回头看向校医院,眼神已冷。
如果赵翰墨真的是心理医生,如果他的出现并不如他解释得那么简单。那么我应该会再次见到他吧。辅导治疗哪里有只进行一次的?
赵翰墨,我们会再见么?
第9章 零九
在许多人的不可思议中,我开始了十分规律的作息。准时上学、下课,每天打一小时网游。剩余的时间,即便捧着本书发呆,我也会尽可能多得出现在父母的面前,为了让他们掌握到我的行踪和日程安排。至于心底的目的,不可以明说……
随着夏日的草长莺飞,我的行头从衬衣牛仔裤换成了吊带牛仔裙,发型也为了清凉而修到了齐耳的长度。我每天两点一线,忍受着乏味人生,心里默默等待着……什么也没等到,并没有人安排我与赵翰墨的再次遇见。
他只是赵翰墨吧,不是医生赵翰墨,而是过客赵翰墨。可是这样的放心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的喜悦。在我每日纠结于他的身份与企图的时候,对于这个人,我已从最初的淡漠渐渐衍生出一种难言的执念。
“爸,那天来我们家的那个人是S大的老师?”
某天,我和忙人父母难得同桌进食时,我终于忍不住,状若无意地提起。
我爸愣了愣,幸亏我们家平时很少有来客,他想了一会儿到底反应过来是谁。“你是说赵老师啊?对了,幸亏你提起,瞧我这阵子忙的,上回你麻烦了人家,都没来得及感谢他呢。”说了一半,他似是不确定,“他应该还在S大吧?”
“哪个赵老师?”我妈连忙问道。我难得好奇个人,我的好奇便是我妈的惊奇。
我爸却是犹豫了,“就是沈岩峰他们北京……”
他话没说完,我妈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沈岩峰就是沈遥的爸爸,一听这三个字,我也明白了我妈的不虞和我爸的吞吐。因为沈遥的出事,曾经关系匪浅的两家,已经势如水火。在沈家的操作下,我爸和我妈的事业都受到很大的冲击。尤其是我妈,她如今在这个经常出差的岗位上干得很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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