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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醉态,酒量惊人
。
“走,给荷西他们早下工,一起去接回家。”
车子开进了灰天灰地的新建港口,又弯过旧港,爬过石堆,跳过大坑,才到了
水边,下了车,不见荷西,只见路易叉著手站著,看见汉斯来了,堆下一脸的笑,
快步跑过来。
再四处张望荷西,突然看见远远的一条破汽艇上,站著他孤单单的影子,背著
夕阳,拚命的在向我挥手,船越开越近,荷西的脸已经看得清了,他还在忘情的挥
著手,意外的看见我在工地,使他高兴得不得了,我没有举手回答他,眼睛突然一
下不争气的湿透了。
车上荷西才知道汉斯请人吃中菜的事,急得不得了,一直看表,我轻声安慰他
∶“不要急,我手脚很快的,外国人,做些浆糊可以应付了。”
路上交通又堵住了,到家已是八点,脊堆骨坐车太久,又痛起来。
英格一到家就去洗澡打扮,我丢下皮包,冲进厨房就点火,这边切洗,那边下
锅,四个火一起来,谢天谢地的,路易和荷西帮忙在放桌子,煤气也很合作,没有
半途用光,饭刚刚焖好,客人已经挤了一室,绕桌坐下了。
我奔进浴室,换了件衣服,擦掉脸上的油光,头发快速的再盘盘好,做个花髻
,这才从容的笑著走出来。
是进步了,前几天哭,这一会儿已经会笑了,没有总是哭下去的三毛吧!
才握了手,坐下来,就听见汉斯在低喝荷西∶“酒不冰嘛,怎么搞的。”
他说的是西班牙文,他的同胞听不懂他在骂人,我紧握荷西的手,相视笑了笑
,总是忍吧,不是吵架的时候。
吃了一会,汉斯用德文说∶“三毛,中国饭店的虾总是剥壳的,你的虾不剥壳
?”
“茄汁明虾在中国是带壳做的,只有小虾才剥了做。”
“叫人怎么吃?”又埋怨了一句。
你给人时间剥什么?死人!
这些德国佬说著德文,我还听得进去,荷西和路易一顿饭没说过一句话,别人
也不当他们是人,可恶之极!
深夜两点了,桌上杯盘狼藉,空酒瓶越堆越多,荷西胀满红丝的眼睛都快闭上
了。
“去睡,站起来说晚安,就走,我来撑。”我轻轻推他,路易和荷西慢慢的站
了起来。
勉勉强强道了晚安,汉斯和客人显然扫了兴,好似赶客人走似的,汉斯窘了一
会,沉声说∶“再等一会,还有公事要谈。”
等到清晨四点半,客人才散了,我的脸已经冻成了寒霜。
“明天一条小沉船,挡在水道上,要快挖掉,船里六千包水泥,刚刚卖给一个
客人了,限你们三天挖出来。”
“你说什么?”路易茫茫然的说。
“六千包水泥,三天挖出来,船再炸开,拖走。”
“这是不可能的,汉斯,硬的水泥不值钱,犯不著花气力去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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