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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粗大的雨滴落向地面。雨水落在庄稼地里,落在松软在田畦里,风从远处吹来,把雨水吹向山坡,吹向山林,一直向森林中飘去,雨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很伤心,我不记我是否流泪了,我已经学会不再哭泣的,但我真的是忘了。
“外面还在下雨,那些伐木工人早已走了。时间过得真快,我还没有想起来要做些什么。那天是星期天,他们一走,只留下一片被砍倒的树木,他们没办法在这么阴冷的天气里把木材转移到伐木厂。木材全部泡在水里,湿漉漉的,几只无家可归的鸟儿停在光凸凸的树杆上,在雨中擅抖着,看起来好不伤心。
“陈雅瑶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我总是认为他刚刚离开,而且用不了多久,她又会回到我身边来。可是我确等了很久,我在山顶上眺望,在湖边徘徊,在牛背上吹奏着悠扬的曲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她快些回来。但她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秋天已经结束很久了,人们开始忙着迎接新年的到来。孩子们开始肆无忌弹到处燃放火炮,大人们则去集市上购买过年用的东西,往门上挂贴着双‘喜’的大红灯笼,就连平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薄暮舟,这时也穿上了新衣服,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不过,我是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我还是经常去陈雅瑶家,去看看门前的小草们,去瞧瞧走廊尽头的树丛。她的叔父带走了所有无人看管的家畜,这个没有人活动的屋子,突然之间冷清下来了。篱笆在一夜之间被许多野生植物的藤蔓缠绕,院子被杂草覆盖,屋角长满了失车菊和苦艾草,还有荨麻,以及以各种形式存在的荆棘丛。你知道它们的出现代表着什么吗?它们是伴随着荒凉出现在各个角落的。
“我去她亲戚家打听消息,我以为过年的时候她会回来,但一切都落空了。我不能原谅她,确又怨恨不起来,我做错了什么吗?我躺在黑暗中,黑夜把一切都吞没了。
“她去了南方,这是她叔父告诉我的。
“他送她去了南方。她说等她安定下来,就写信回来。但是这么长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确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她,无时无刻不在期望她写信回来,哪怕只说一声,说一声她还在这个世界,她并没有永远离开,说一声她在远方,在一个启码我还能见得到的地方。可是我等到什么呢?又有人在远方等我吗?我只等到无限的悲伤,等到可怕的生活,等到即将变成回忆的爱情。
最近这段时间,我变得有些恍惚,有些不知所措,我觉得生命缺乏活下去的意义,我变了。但我还在等,我只是不知道我会等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等到陈雅瑶的出现,但我等到了你。
“其实你还没有到伐木厂那天我就已经听说你来若薄溪了,不过当时我以为你只是来看望薄暮舟,并且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况且那时候我心情十分沮丧,我不愿见任何人,更害怕见到你。我怕你见到我地副可怜的样子,害怕你会问那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但我见到你时,我不再只想到自己了。
“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悲伤,就像你当初看见我的时候一样,我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变得愁眉不展,我知道你害怕别人问及这件事,你也不问我,我们都心照不宣。但你还是提及了我的痛处,你让我去帮我的父亲处理那些木材。我当时或许犹豫了,因为我本不该责怪自己的父亲,而且我也不想当面拒绝你,但我突然又想起了陈雅瑶,想到了你也会带着伤痛跑来管这里的琐事,想到我连日来受到的折磨,我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触碰那些事情。伐木厂的事已经让我脱不开身了,要不是为了攒钱去寻找陈雅瑶,我恐怕早就放火烧掉了伐木厂。
“当我知道你要在若薄溪住下来时,离开这里的愿忘更加强烈了。我坐在河岸思考着,我曾向薄暮舟问起一些有关你的事情。或许我是该离开了,我害怕看到你的悲伤,也害怕会失去陈雅瑶,我知道,时间拖得越久,我的想法就越难以实现。
“我放火烧掉了伐木厂,烧掉了所有机器。我本来不用这么干的,然而我害怕,害怕某一天当我找到陈雅瑶,并带着她回到若薄溪时,所看到的已经不是眼前这片绿树环绕的村庄了,它已经变得荒芜,贫瘠,看不到清澈的河水,听不见鸟儿的歌唱。我害怕造成这种可悲后果的人会是我们自己,会是我们这双被称作‘勤劳’的双手。我真的害怕。
“然而,做这种事情我是害怕的,我必须不去想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不去想那些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而要失掉工作的伐木工,不去考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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