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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望着她:“我会跟你联系。”这间郊外的农家小屋是他暂时待的地方,因为他性子僻静,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市井。但既然宁霏在京都,他也得在城里找个住处了。“等等。”灵枢去了隔壁另外一个房间里,过了半晌才出来,手里拎了一个小包裹,交给宁霏。“这里面都是毒药。”宁霏打开包裹一看,里面一大堆瓶瓶罐罐和分开包好的小包,上面有灵枢刚刚写上去的详细作用和用法,大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灵枢这些年来的毒术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谢渊渟望着那些毒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了,我还需要点时间把你假扮成执箫,才能带你进城。”“多谢师兄。”宁霏对灵枢说,“我回去了。”她要是想今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的话,还真得跟着谢渊渟一起回去。谢渊渟在京都是有特权的,他半夜三更一时兴起想要出城,哪怕一晚上进进出出跑十趟,守门的禁军将士都不能拦着这位小祖宗,必须乖乖给他开门。灵枢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谢渊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骤然出手一把抱住宁霏,也不走大门,就直接从墙壁上他刚才打碎的那个大洞里掠了出去。 092 不准看!(三更)宁霏还没来得及抗议,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已经到了那栋小屋的好几丈开外。她心下暗惊。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她刚遇见谢渊渟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高的轻功,而且不像是故意藏拙的。那他难道是在这短短数月之内,武功就有了这么不可思议的突飞猛进?宁霏估计问了谢渊渟也不会回答她,干脆便不说什么了,只是从谢渊渟怀里挣脱出来:“我自己能走。”到了外面,宁霏才发现这里是京都郊外一片十分僻静的树林,周围万籁俱寂,四下里黑漆漆的,连一点灯火都看不到。宁霏还是没忍住,问谢渊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被灵枢带离安国公府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这里这么偏僻,安国公府里的人都还连影子都没见到,谢渊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的?“我有我的办法啊……”谢渊渟本来笑眯眯地,一眼看到宁霏身上那件灵枢的夜行衣,表情一下子变成了那天珠玑宴上公子小姐们看见粪桶时的表情。猝不及防地出手,唰地一下从宁霏身上扯下那件黑色衣袍,只听嗤嗤数声,衣袍已经变成了十来块完全不能再穿的布料碎片,飘落到地上。宁霏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你干嘛?”谢渊渟一脸理直气壮:“你要假扮成执箫进城,又不能穿着这个。”宁霏无语:“那也不用毁了它吧……”她虽然可以确信这家伙不是真的神经病,但骨子里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正要把灵枢给的那一包毒药收起来,免得不小心也遭了谢渊渟的辣手,却发现谢渊渟怔怔地望着她,似乎是看呆了。宁霏下意识地一低头。她被灵枢从安国公府里带出来的时候正在洗澡,身上除了临时披的一件月白色暗花纱裳以外什么也没穿,偏偏那纱裳也是夏衣,十分柔软轻薄,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她从水里出来时又没有把身上擦干,湿淋淋的,薄薄的轻纱浸了水迹,就显得那件衣裳更加半透明。被打湿的地方贴着身躯,曲线轮廓清晰毕露,甚至朦朦胧胧地透出了肌肤的质感和颜色。“你……不准看!”宁霏第一个反应就是涨红了脸,飞快地转过身去,挡住自己的身体。刚才她在灵枢面前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穿成这个样子,但大概是那时的心思完全不在这种小事上面,而且灵枢给人的印象着实跟耍流氓扯不上半点关系,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然而换成谢渊渟,她就觉得这家伙是个混蛋。宁霏一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树林边缘,谢渊渟的侍卫执箫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不准看!”这一次发出厉声大喝的是谢渊渟,一瞬间他就已经到了宁霏和执箫之间,严严实实地把宁霏整个人挡在后面。执箫被谢渊渟吼得整个人吓了一大跳,还根本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就反射性地赶紧转过身去。“把你的衣服扔过来……不准回头!”执箫背对着两人把一套侍卫衣服扔过来,谢渊渟接住,也背对着宁霏,递给了她。“……穿上。”他的姿势和语调十分怪异,似乎是在以极大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不回过头去看宁霏。宁霏赶紧一把抢过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谢渊渟这才生硬地慢慢转过身来,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色,宁霏也不想去仔细看他,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这家伙远点。“你乘这匹马。”谢渊渟把其中一匹马拉过来给宁霏,声音听上去还是有几分古怪,“我们出城的时候,执箫乘坐的就是这匹马,进城时守门将士应该不会多问什么。衣服也穿他之前穿的,把头发散开,带上兜帽,大概遮一下脸就行了。对了,你个子太小,马鞍上需要垫高一点。”宁霏扫了他一眼:“你想得还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