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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将他漆黑的眸子照得发光,期翼地问:“只是处理一下吗?”
不然处理两下吗?
汀野动了动唇,把这句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回去。
“可以借住一晚吗?”他又问。
谢书荣头发沾了不少灰,脸大概被人狠狠按在墙上过,侧边有明显的灰黑,倒是那处诱人的、漂亮的莲花印意外干净,当他这么直勾勾看人时,让汀野想到了流浪小狗楚楚可怜的样子。
虽然谢书荣说对方比自己更惨,而且从那道逃跑的黑影来看应该不假,但汀野还是觉得像大少爷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又家财万贯的人,吃得亏要更多。
好半晌,汀野才开口:“可以。”
睡一块了吗?
‘醉生梦死’的舞池里站了许多人,巨大的音乐震耳欲聋,藩何半只脚踏在卡座上,举着托盘大声喊:“喂,角落那个朋友,你赌的酒还要不要了?”
那个朋友明显喝高了,伸着手指向楼梯口路过的汀野:“要啊,怎么不要?”
藩何白了那人一眼,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瓶旺仔牛奶丢过去,对方一摸,咦道:“你家85年的拉菲怎么这么小?”
“……”藩何极其耐心:“那是82年大哥,我嘞个娘唉,就这破酒吧还有拉菲,我老板不得原地飞天,哥你快别扣我家沙发底线了,你手上那旺仔……不是,你手上那85拉菲要倒了!”
谢书荣跟在汀野身后扫了眼,评价:“你家经理很有人格特点。”
汀野见怪不怪,领着人上二楼问:“什么特点?”
“会说相声的善良笨鸟。”
汀野笑了笑,绕过走廊边未及时丢弃的垃圾,推开休息室的门。
“东西有点多,你先坐。”
这是谢书荣第一次踏入别人的私人领地,小巷两边的建设布局是相同的,这间休息室与对面落地窗也是一样的格局。
相较于开学时,屋内倒是干净不少,角落放了一个老旧书架,架子上只有最顶层搁置了专业书,其他地方都被白纸覆盖,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小半面墙。
谢书荣脚步一顿,续而礼貌询问:“我可以看看你的书架吗?”
汀野蹲在边上翻箱倒柜:“随便看。”
书架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一丝灰尘,谢书荣担心打乱顺序放不回去,只从最边上抽了一张出来。
铅笔素描图。
右下角勾了日期,四年前七月。
是盛夏。
“奇怪……”汀野小声嘀咕:“我记得上次藩何中奖得了瓶碘伏来着,怎么不见了。”
谢书荣垂眼,看见白色药箱里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许是太懒,有些吃完的空盒也堆积在里头,其中促消化治胃病的药很多。
“找不到就算了。”谢书荣说。
“当然不行,哪有受伤不消毒的……”说着汀野唉了声,从不知道哪个药盒里扣出一瓶碘伏:“我就说有吧,还好没过期。”
谢书荣的视线从吃空了的消化药上扫过,眼神隐晦不明,他把手里的画稿放回原处。
“别站着了,过来。”
擦伤很好处理,汀野握着谢书荣的手背,用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微凉手骨修长暂白,不经意间撩过滚烫心底。
汀野不喜欢一个人开敞亮的灯,每次进门都是习惯性去按桌边台灯,这次也不例外。
昏暗视野下,谢书荣看见他格外认真细致的脸,不知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故意为之,在收拾完后,汀野俯身朝谢书荣掌心吹了口气。>r />
“完美。”汀野说。
谢书荣睫毛颤了颤,蜷缩着手指,好半晌才嗯了一声。
“去洗个澡。”汀野把翻出来的药箱又一股脑给塞了回去。
桌上除了一些电子设备,更多的是散装零食,谢书荣佯装无意地问:“你这是在存年货还是留着给阳阳吃?”
“啊……”汀野回头,目光从零食落到垃圾桶里堆满的棉签,棉签底下是吃完的包装袋:“这个啊,这个……”
汀野略显心虚,胡乱扯了个慌:“藩何吃的。”
谢书荣下巴微扬,示意他手里的药箱:“这些也是藩何吃的?”
汀野嘴硬:“说不定呢。”
“……”
“快去洗澡。”汀野怕他又问些其他有的没的,伸手推他催促:“脏死了,快去。”
谢书荣半推半就的进了卫生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