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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声音透着恶意的嘲弄。
安晨一怔,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有灯光,罪魁祸首就可以如愿以偿的看到他的俊脸气成酱紫色。
原来,她从来就在一直捉弄着周围的人,却还让他们一个个的步入早设好的圈套。
他恼羞成怒的用力一蹬,秋千椅猛烈的晃动了下。
没有任何光线,溪仍然可感觉得到旁边的人眼中因为恼怒射出的寒光。
她窃笑了下,缓缓的说起来:“在我五岁多的时候遇到了世界上最聪明、最好的人,为了让阿姨觉得把我丢到遥远的美国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拼了命的跟他学习各种本不用在那个年龄段就学会的知识,心里就想‘有我这么聪明的孩子在身边,是种多大的荣耀,别人会多么的羡慕啊。’,但是后来证明我错了,阿姨至始至终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后悔的话,而我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天才,却输给了自己。”
黑洞洞的葡萄架下,他没看见她悬着空中的一只脚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悬悬欲落。
“从小学到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怪胎,我行我素的做着每一件事,却不料像我这样的人居然在大学开学第一天就被从韩国来的她给宰了……”
那晚她碎碎叨叨的说着远在美国的朋友朴洁雯,说起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大了四岁的雯第一眼看见溪,就跑到她身边说“你好!我要跟你做朋友,那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一辈子永不背叛。”。
溪只是用清冷似冰的眼神静静望着陌生的女孩,足有五分钟,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却也谁都没有妥协与动摇。
像八爪鱼的洁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对她的面色冷然视而不见。
溪亦是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站着,在五分零一秒的时候,平淡如水的说了个字——
死。
清淡的声音,慢慢的语调,然而却轻而易举地颤栗人的心房。
洁雯惊愕,陷入震憾当中久久回不过神,等反应过来追去时,她已走了好远。
永不言弃的八爪鱼在追友过程当中英勇的摔伤了,是在抓住溪的衣角时,可是她轻轻一带,洁雯在毫无准备的当儿踉跄了下后,非常壮观的在一百多层石阶上打了个滚。
她一时气不过,把原先要交朋友的人当成肇事者告到了警察局,溪坐在警察局的长椅上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漠然的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然后又望向远方。
警察的问话她仿若未闻,像在等着什么人。
还没出警察局的大门,洁雯折返回来,澄清了事实,说那只是个误会,然后在离开警察局时,凑在溪的耳边用很无赖的口吻说:“我不管了,这手肯定会留疤,是你害我受伤,你就要……”她摸着手肘上的伤口,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仿佛在想什么恰当的形容词,只是一时没想好。
溪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眼神陌生的可怕。
“你就要……就要以身相许。”
这是缠上她的八爪鱼几经思量,一番斟酌后说出的近似小女孩耍赖的话语。
溪当时眼皮跳了下,心底那些或冻结或干瘪的壳小小地松动了一下,随即,还是死寂。
在很久以后,想起当时好友说的话才觉哭笑不得。
夜风静静的吹,溪靠着椅背轻轻的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说起了第三个人,她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的好朋友——水霖秀。
那个少年怎么看怎么都觉毛茸茸的,这是她仔细看清秀第一眼后对他的评语,却又觉得他们在冥冥之中早就见过面。
朦胧的眼睛,睫毛又卷又长又密,温柔浅笑的样子美的惊心动魄。
但是吸引她的是那两道如鹿一样纯良的眼神。
可他是个失踪少年,只有在她们两个都迷路的时候,她才能遇到他。
“世上怎么就有人长得像只卷毛狗呢……”
不真切的声音漫散在树叶摇摆的阴翳里,再后,就没了下文。
她让自己掉进回忆的坑,把随风的往事轻轻咀嚼。
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中,唯独没有提一个有关‘伤’的字眼,她深埋在心底,掩藏得恰到好处。
安晨的手垂下,触碰到柔软的长发,才惊觉溪已经疲倦得倒在了椅子上。
连绵的葡萄叶是黑色的屏障,隔开他们彼此都望不见的忧伤。
第十九章(1) 为什么要这么好?
第十九章(1)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