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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塔塔尔人,为他报仇。最后他三次叫喊铁木真的名字,牙齿咬得嘎嘎的响。诃额伦吩咐蒙力克连夜备马,去翁吉剌把铁木真接回来!老萨满兀孙说,夫人,我们的也速该巴特已经升天了。
塔里忽台对众人们说,也速该巴特早就走了!可是你们有谁听到了这个女人的哭泣?凡是长眼睛的,你们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脸上有泪水吗?兄弟们,让我们把也速该安葬了吧,趁天亮之前,我们把他葬到不儿罕山下去吧,愿长生天保佑也速该巴特的灵魂安宁。
人们都匍匐在地上,号啕像一千头豹子同时蹿出他们的喉咙。
这时候,铁木真还在回来的路上奔驰。
在铁木真回来之前,塔里忽台已经将也速该在不儿罕山下埋葬了,按最高礼仪,不留坟丘。塔里忽台手持苏鲁锭对天起誓,一定要为也速该报仇。随后他宣布,乞颜部要迁营了,远离那个不详的女人。
铁木真回来的时候看见,人们都走了。父亲在另一个世界等待着,有朝一日他的儿子为他报仇。
冬天越来越近,草原的冬天是严峻的,当白毛风【夹雪的风暴。】刮起来的时候,牲畜们须挤在一起才能存活,人也是一样。 最后一个离开诃额伦的人是蒙力克。他的目光像是在和一具尸首告别。就这样,原来蒙古乞颜部的地面上,只剩下了两座毡包,三个女人,六个孩子,八匹马。
诃额伦摘下了固姑冠【象征身份、地位的头饰。】,身上的首饰,拿了木撅子和皮口袋,到刚刚冻硬的地面上去挖掘能吃的野菜。铁木真看到母亲的装束,看见她变得红肿、皴裂、粗糙的双手。他想,这是天下最高贵,最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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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往事》8
白毛风日夜尖叫着,一刻不肯停歇。夹着雪的飚风把地面撕去一层皮,如同刀刃刮过肋骨,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灰白,冰冷坚硬的灰白世界。
唯一有点活气儿只有那两座毡帐,毡帐里的人和牲畜仍然柔软,温热。最后一只羊杀掉了。大家盯着它的每根筋,每滴血,似乎眼睛能尝到羊肉的滋味。羊肉味引来了夜游的饿狼,它们在帐门外整夜嗥叫,诃额伦将刀子交到铁木真手里,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如今铁木真是全家最大的男人,以后,分配食物的事情由他做主。
铁木真郑重地接过了刀子。
别克帖饿疯了,抓起刀子想去杀马。铁木真与合撒尔把他按住了。帐门外的狼嗥叫了整整一夜。
终于,风停了。铁木真一出帐门就看见了狼群,一只公狼不近不远地在雪地里徜徉,瘪瘪的肚子吊在腰上,铁木真能感觉到它的目光伸过来,触在他的额上,粗糙,冰凉。
他们去寻找猎物,铁木真与合撒尔一伙,别克帖与别勒古台一伙。铁木真对他的兄弟们说,无论是谁,无论捉住什么,哪怕是一只告天雀,都要交给他,让他带回帐里与全家人分食。
有一天,别克帖捉到一只雪兔。和别勒古###吃了。合撒尔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铁木真,铁木真清楚地知道,告诉母亲没有用处,凭他现在的力气,也打不过别克帖。
又一天,别格帖来取前一天藏好的食物,碰到铁木真。铁木真拉圆了弓箭指着他。别克帖说,铁木真你不要吓唬我,你的手不要发抖,你若不敢放箭你就不是也速该的儿子。铁木真把箭放了出去,合撒尔也放了箭,两支箭一前一后刺穿了别克帖的心口。
诃额伦赶来,指着铁木真骂道:你看我们的处境,身边除了自己的影子没一个伴,除了马尾巴没一条鞭子,还不够可怜么?你们自己倒自相厮杀起来,像自食胞衣的狗一般!诃额伦流着泪,亲手将别克帖埋了。
当天夜里,白毛风又呼啸起来。一连刮了三天。
铁木真挣扎着站起身,他一定要找到食物救活全家,直到吐完最后一口热气。当铁木真拿着弓箭踩进厚厚的雪里,迎头看见那头公狼就立在帐门外,它身上积满了雪,半蹲着,前腿直立,仿佛要迎面扑上来。铁木真吓了一跳,拉开弓箭已经来不及了。可是狼没有扑上来,像块石头,保持着它一贯的姿势,饿瘪的肚子垂挂在腰间,身体前倾,昂着头,耳朵刀子一样直竖着。它死了。
《蒙古往事》9
那头狼的肉帮助他们熬过了冬天中最冷的几天,肉质粗硬,酸涩,但十分抗饿。那独特的味道也深深地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用诃额伦的话说,是长生天的恩赐,派这只神圣的天狗救了我们全家的性命。过了两年。铁木真母子活着的消息传到了塔里忽台耳朵里。要想在乞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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