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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贝小熙忽东忽西,围着澹台梦转来转去,不时就传来贝小熙的笑声。
他,没有事儿吧。
印无忧望着前方问,口气虽然淡,不过还是有些担忧。
尽管他没有提名,列云枫也知道他在说谁,藤蔓随风微摇,他微微一笑:“放心吧,不过是大喜过望,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过两天就好了。”
印无忧哦了一声,心中特别奇怪,不过是打赢了慕容孤而已,至于乐成这个样子吗?他实在不懂贝小熙怎么会如此的高兴。
两人对决,无非是胜负而已,就是生死对决,也不过是生死而已,胜负生死,都是寻常之事,也不必如此喜形于色。不过列云枫说了没事儿,他就不担心贝小熙了。
列云枫淡然道:“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盛阴,上至王侯将相,下到黔首黎庶,都为七情所困,复为八苦所扰,只不过,每个人的取舍不同,所以对于悲喜苦乐的理解也不同。”
印无忧愣了愣,列云枫的话,有时候他听得似懂非懂:“无声音的苦?听不到?”
嗯。
列云枫从藤蔓上坐了起来,五盛阴苦,是从色、受、想、行、识生出的烦恼。
不过是瞬间的考虑,列云枫还是去没有纠正印无忧,有些道理,听没听过并不重要,说不说得出来也不重要,看得破,还须放得下,不然就是说得天花乱坠,还是镜花水月,虚妄而已。
列云枫微微笑道:“听不到虽然苦恼,那是因为我们听得到,才会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如果在最初时就听不到,无从比较衡量,也未必觉得听得到是喜,就像有些事藏在心中,未必就是真的能够深藏和遗忘,也许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了。”
印无忧不觉失神,他犹豫了再三,也没有下定决心把心中的事儿说出来。这件事好像一块石头,压得他有些透不过起来。
尽管有时候,澹台玄会找他私下谈谈,可是有很多话,他当着澹台玄说不出来。
本来,他想告诉澹台梦,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澹台梦不快乐,他越来越感觉到澹台梦的不快乐。就在她笑靥娇颜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哀伤。
印无忧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凭他的直觉,列云枫一定知道个中情由,所以他就更不会问,他要等澹台梦亲自告诉他。
有时候,印无忧在想,澹台梦不肯告诉他,究竟是对他缺少信任,还是不忍心让他也承担那份痛楚?将心比心,他宁愿相信是后者。
因为他也不想将内心的痛楚告诉澹台梦。
除了澹台梦,列云枫就是他最可以相信的人了。
列云枫从藤蔓上边坐了起来,拍拍印无忧的肩头:“我们既然是兄弟,有话为什么不说?”
印无忧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
列云枫看到他的神情,不觉一笑:“眼为心之根苗,从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看到他的心里去,你信不信?”
印无忧不信。
他倒相信在两个生死对决时,眼睛中的气势更加重要,谁有必胜的把握,谁的气势就强。
列云枫道:“看样子你是不信,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想说一件事,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至关紧要,对不对。”
印无忧瞪了他一眼,要说的可不都是事儿,没事儿可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废话,而且如果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何必还犹豫不决呢。
印无忧忍不住哼了一声:“那你说说,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列云枫叹口气:“你的父母。”
这四个字,宛如晴天霹雳,刹那间就轰去了印无忧的魂魄,他有些呆呆地望着列云枫,半晌才道:“你,你,你真的从我的眼睛中看得出来?”他原是不信,可是列云枫居然一语中的,讲出那件事情的根本。
列云枫道:“小印,你自幼无母,与令尊相依为命,自闭而孤,伶仃于世,能令你萦心扰怀,困顿难解的,就只有父母而已,这是想当然耳。”
印无忧听到自闭而孤,伶仃于世八个字,心头就翻江倒海一样,触到了痛处,刚要说话,忽然列云枫神色紧张,向他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前方。
印无忧顺着列云枫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有一道七彩的光线,飞快地淹没于草丛间。
列云枫马上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印无忧也马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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