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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的争吵声,天帝似乎还砸了杯子。”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身子还哆嗦了一下,所谓君威无限。
我突然发现不论是人间戏本子里描述的凡人皇帝还是天界这些个帝君,都喜欢用砸杯子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和震慑下场。砸杯子也是门学问,所谓要快准狠。杯子必然是呈直线抛的,目标必然是向着跪在的臣子的脑门顶去的,那血必然是流着的,那忠心也是要撕心裂肺地喊着的。做帝王何其辛苦,发顿火还要有个行事流程走,唉唉唉。
此话我亦和岁崇说过,我一日翻了戏本子,窜到了他的书房,他正伏案批着文书。我背着手绕着他书桌转了好几圈,目光自他和桌子上瓷盏间兜了几个来回。终于他不耐烦了,随手丢下了锦缎面的折子,冷着脸看着我道:“又有什么新奇念头就快些说。”
我面对着他趴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好奇道:“我看戏文里都说,一旦王爵发了脾气都喜欢惯杯子,岁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丢过啊?”
他目如古潭,幽幽地看了半晌,我想他定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并在做完自我反省后决定效仿前人。岂料他冷不丁来了句:“你很闲?”
“啊。”我张了张嘴,然后下意识点了点头。事实上,我真的很闲,九重天比青要山要无趣的多了。我总算明白为何九重天上总是有打架斗殴事件了。闲啊,闲得大家都浮躁了,浮躁到再不造出点事来就太对不起自己,也太对不起维护治安的天兵天将们了,更对不起给天兵天将们发放薪水的天帝老头了。于是他们便打着领导的旗号,公开斗殴,然后被抓,然后越狱,然后再打,再被抓。我想,轮回就是这么个道理。
“闲了就去帮我读奏折。”他一把将我抱了过去坐在膝上,一本正经地塞了本折子在我手里,然后径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张口结舌看着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
好吧又扯远了,回到这个说出去能震惊九重天,制造出无数谈资,勾动无数仙女仙娥仙婆婆们春心的消息。我迟钝地疑惑了半天,然后也激动了。丢开扒芋头的铁叉子,哆嗦着扶起少鵹,严肃地看着他:“你可万万不能唬我,娘娘我,哦不不不,是神女我若是发现你有胆欺骗我,我就把你送回你哥那里去!”
这个危险显然很奏效,少鵹这孩子的脸立刻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颤巍巍地看着凶神恶煞的我,终于道:“小人不敢欺瞒娘娘……”
我挑眉。
他连忙改口:“不敢欺瞒神女。”
我愁眉苦脸的看着他:“既然缘分已尽,如此便也罢了吧!非我不愿争取,可是少鵹,你说善良贤惠,聪明伶俐,体贴入微,这个,我有哪一样呢?既是没有,我又怎么去感化我那铁石心肠的夫君哟?”
说罢我立刻扔开他,解下围裙,欢天喜地对泰逢道:“快快快,收拾收拾,咱们回青要山去了。”然后便准备奔向我的院子,捞一两件宝贝,挑着担子滚回青要山继续做我的女大王去也。
“娘娘,娘娘,这这,你不要帝君啦?”少鵹颤着音在身后喊道
我回头,嫣然一笑道:“这回可说错了哟,是他先不要我的。”
身后风中隐约传来他的哭腔:“果然娘娘一直思慕着太子殿下,我苦命的帝君啊,呜呜……”
我脚下一滑,差点栽了下去,默默稳住了身形。
太子殿下?八百年前的这档子事儿居然还有人惦记着在,三岁娃娃拖着鼻涕说的事那能当真吗!唉唉唉,天界果然已经沉闷如斯了吗?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三清老祖,武罗我终于从这闷葫芦冰罐子的魔爪下逃脱了啊,啊哈哈哈。
奔到房中,仔细搜刮了一番,抱着大包小包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提笔沾了沾墨,铺开一方素笺如是写道:“阿爹拜上,不孝女武罗亲笔。东岳无情,即日已休弃武罗。阿爹莫恼,武罗虽为女儿,却志坚心韧。万千芳草,何愁无婿?但夫妻一场,千年枕缘,武罗亦有两分忧思惆怅,故出外云游散心。望阿爹莫念,保重身体,亦莫与东岳计较,不值不值。”其实我想说的是,阿爹,你便是再生气,那冰罐子也给不了你多少反映,实在是不划算的很。
恶人先告状什么的,我最擅长了。得意地划下最后一笔,先找个靠山再说。
随手拈了砚台,化成了白雀,衔了信便扑着翅膀飞走了。我见它越飞越高,心中雀跃欢呼了一番,扛起包袱,青要山,老娘回来啦。
第二章 夫君,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的夫妻二人,写得我森森地嫉妒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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