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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府门,已着了火。韩卓的儿子韩水、韩木、韩土,引着韩卓,十余个庄勇押后,走登星台避火。一个使刀的,与韩超斗做一团。恰韩卓的大儿子韩金,引着一队妇女,斜刺里欲奔星台。这使刀的,弃了韩超,来取韩金。韩超正欲来助韩金,背后一人大叫曰:“韩超不要走,认得斗腾骧么。”言着,这枝蛇脊长矛,早从脑后搠将过来。韩超挥双刀,转身迎斗,那韩金斗使刀的不过。正欲走时,回顾妇女尽变作一盘儿肉脍,心里一慌,那刀从顶上直劈下来,分做两个韩金了。韩超不敢恋战,将刀向长矛下倒格一格,打个转,乘势走上星台。赶来的,尽被台上的乱箭射回。斗腾骧正在这里骂着,猛得一声雷吼。一个朱脸蓝髯的,挺着大刀,一个白脸细眉的,挥着双鞭,从星台后转到前面,来战腾骧。腾骧见来得势猛,挺着长矛,且战且退,韩卓从台上看得分明。朱面的是韩杰,白面的是第四儿韩火。腾骧被斜阳曜着眼,正斗二人不过,不提防长矛下,蹲出一个小女娃,拿枝单头铁棒,向韩杰的脚下一扫,将韩杰扫倒,早有军士活捉去了。韩火退几步据住一个闸门,不敢出。韩卓正打发韩超下台救韩火,骤闻四面锣声响,知是收军的号锣。时天色渐昏,教人打听得敌军远去,韩卓才敢下台。这一场,大儿子斫死,妻妾诸媳皆亡,庄勇庄民,死者无算。除民房外,聚财宝的府库,尽遭烧毁。可公赂的金罗汉,珠侧注,亦不知何处去了。于是抱着四子,放声大哭。正哭得没声,忽然起立,向南指曰:“廷藻廷藻,与汝誓不两立。”言着吐血一口,倒在地下,诸子扶回烧不尽的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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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遵遗嘱绍庄公会丧 陷深坑铁先锋丧命
劫囚车打韩庄的,你道是谁?初,绍其杰聚集庄勇老幼,请立玉公,始知单骑逃去。没奈何,自己袭了公位。少青大忧,使玉无敌、玉大用、玉吉人,分头探访。有人曰:“天亮时,一官人骑着马,问我黄石的路,我正向这条路指着,你从这条去寻时,定有踪迹了。”吉人正寻到牛岭,见壁上题的诗句,知从这里过的。又问到缘木乡,见个白发的乡人,细细问他,才知端的。大用、无敌,亦访得消息,大约不差。少青大惊,遂禀其杰,带着可当、铁牛、腾骧、松龄、金荣,及原带来的乡勇,与新降的军马,约五六百人,十五夜,乘着月色,悄悄地埋伏韩可交界的地面,一山名钩镰坡,最多树木,少青藏兵于此,待至明日,好劫囚车。那绍铁牛家小并无,惟剩个小侄女名秋娥,从小儿好弄一根铁棒,力大如虎,因家中没人看他,亦带着来跟少青。是日,劫了囚车。因乘韩庄不备,哄入庄里,杀人放火,以报前仇。又令可松龄、斗腾骧,乘夜攻破缘木乡,将春大观杀了。回至黄石乡,天色渐明。先将降将降兵安插妥贴,是役也,虽无功而返。幸无敌等六名庄勇无缺,又得了数员猛将,黄石由此渐强。
玉公自遭磨折,不越月,卧床不起,执着少青的手,垂泪曰:“我儿寿官,年纪幼小,又结下两个大大的对头,我死后,汝须招贤纳士,紧守险隘,防韩可寻仇。又宜卑礼绍庄,冀其拯救。”又召诸乡勇吩咐曰:“我死你们便奉吾婿为乡长,共捍强邻,无萌贰志。”言罢,叹气而终,年五十三岁。一面使人往绍庄及诸乡长处告丧,一面经营葬事。葬之日,桃花乡长云桐荣、绣旗乡长梅伏熊、端木乡长端木兴、猪头乡长袁应星、黑齿乡长章用威、五柳乡长陶菊泉、花邬乡长忽如蛟、紫藤乡长花瑞昭、青草乡长杨擒虎、牢兰乡长许武,咸来会葬。绍庄公其杰,亦纡道由鱼肠坂而来。众见其杰哭甚哀,无不堕泪。少青扶玉寿官匍泣谢客,并述玉公临终遗嘱。云桐荣曰:“可庄一动,绍公起兵蹑其后,必不敢来。韩庄新遭蹂躏,元气未复,况庄中四勇,名为四虎,实韩杰一人耳。杰生而痴憨,十岁不能辨马鹿,父令贩瓜于市,尽以瓜与人,不取值,空手而回。父笞逐之,卧丛祠,七日不得食。潜视之,见丛祠火起,正骇愕间,火中跳出一人,**脸焦赤,盖杰也。由是勇冠群豪。会适野,见斗虎,杰振臂一呼,从中格之,虎皆辟易而逃。性贞毅,恒对酒露肝膈,以赵子龙自命。虽为韩卓庄勇,然郁郁不得志,奇人也。今已降,刚威已死,韩超虽存,魄已夺矣。”绍公使人召韩杰来,戒之曰:“某等与韩公本属同盟而乃黩货败约,其人不足共死生,庄勇所知也。今玉公弃世,颜乡长年少,惟乡勇们辅导之,无怀贰心。”韩杰叩头于地曰:“自杰被擒,父母妻子,皆为韩卓所杀。是坚杰之降也。今颜乡长虽年少,英襟妙略,突过前人,是可与有为之人也。良臣择主,敢有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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