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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小姐未完全暴露,也称为“局部真理”,孙先生认为“把放荡的女人与真理相比,是不伦不类的,与修辞学上一般比喻追求显性词义与隐性词义的契合相反”。在开篇孙先生即谈到评论的几种还原法,比如“情感逻辑的还原法”、“艺术分析的还原法”,很让人受启发,但是在钱先生的这个比喻评断上,孙先生好象也犯了学生的错误。把恋爱者的情感看成超越时间、地点、条件是不合理性的,便充分符合人的激动特点,诗话家把这叫“无理而妙”,为什么妙?因为无理。幽默有时是荒诞的,我认为钱先生的“真理”比喻妙趣横生。不解的是,孙先生此篇中批评钱老的幽默缺乏宽容后,在《王力的幽默和钱钟书的幽默》一文中,写道:“钱老……用刀子一样的语言去解剖,不把近在眼前的文人心灵的污点挖苦一下,他的浩然之气是不能充分发挥的……越是尖刻,才智越是得到充分的发挥,他的幽默感的强硬的进攻司长在这种发挥中显得特别精彩。”前后两篇孙先生对于钱老幽默的两种说法,令我哑然失笑,也使我对“牛氓”有了更真实的了解。此篇就此打住。蜻蜓纳闷着飞过。3、刺陈忠实马儿:评改一段《白鹿原》请看孙先生的修改(括号里面的是孙先生删除部分):白嘉轩谁也不瞅,(端直)走到槐树下,(从地上)抓起(扎捆成束的)一把酸早(棵子)刺刷……转过身就(把刺刷扬起来)抽过去。孝文一声惨叫(接一声惨叫),鲜血顿时漫染了脸颊。白嘉轩(下手特狠)比上次抽打小娥和狗蛋还要狠(几成)。这个儿子丢了他的脸,亏了他的心(辜负了他对他的期望)。他(为他)丧气败兴的种度远远超过了被土匪打折腰杆的劫难……孙先生认为括号里的都是多余的,是浪费,过程和细节有些罗列,似乎在要求小说应象评论这般来写。每个人有自己习惯的叙述方式和语言,看孙先生挑剔的评论,感觉总在把人往一条道上赶。我倒想给孙先生几个括号。比如在《宋江形象的悲剧性质》一文中,孙先生写道:武松醉打蒋门神是痛快的,是大义凛然的义士,但他所支持的施恩和蒋门神(在本质上)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做牛虻也挺累的。我这只无事的蜻蜓忽然很困了。因为我看到他说到左拉写巴黎上流社会的聚会,从仕女的衣饰到大厅的装潢,巴尔扎的建筑与家具描写,一写就是二十多页,几成败笔,令读才生厌。当然兴趣有于故事的读者来说,会跳过这些文字,但这些描写同样是小说中闪光的地方。我们的现代小说,恰恰忽视了场景的细致描划,都是匆匆经过,笔涉建筑的优美文字则更是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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