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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尊上,妍锦此番动作,也许会对瑶素……”
妍锦乃阎族族长之女,且是下一任族长的继任者,在阎族拥有仅次于族长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数万年来,独独对上神离墨格外钟情,也因此向来视瑶素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此番主动交出之前夺走的聚魂珠,意图再明显不过,她不会插手他们打开狱界封印,也不希望他们插手她与瑶素、离墨之间。
紫魄徐徐收拢掌中的莲花,抬眸望向邪莫,“邪莫,你觉得我会如何决定?”
邪莫回答:“属下愚昧,不敢妄自揣测尊上之意,但是……”微微一顿后,终是说出,“希望尊上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
紫色的眼眸尽是高深莫测,他忽地五指收拢,盛放的荷花倏地被揉成花浆,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下来。他站起身轻轻一吹,掌中顿时连渣屑都消失无踪,空气中只余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好似有,又好似无。“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极想要得到的东西,重要到其他任何人都比不过,你明白么?”
一念起时,常常尘缘注定。
庙中。
拂瑶平静地说:“邪莫,其实许多事情我并非毫无察觉的,但是我却固执地不愿深究。只是当时我在赌他是否会念及我和他之间的情分,可惜第一次他就让我死了心,第二次更让我彻底绝了念。我始终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且也只能是颗棋子,否则一切便不会是今日这般了,你可明白?”
邪莫冷清的脸色难得露出些许愕然,没想到她……
“其实当爹爹拿走我身上的聚魂珠之时,我欠他的已经还清,后来当他再次打开狱界之时,便委实是把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丝维系都生生折断了。”
他冰冷的语调似有几分恼怒:“尊上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况且在他得知离墨救了你后,吩咐我在你转世后尽力护你周全,让我在荒野之穹遍种彼岸,这次也……”
拂瑶忽地笑出声,眼神却是冰冷异常:“杀了我曾经最亲的花神婆婆!把我带到他身边只是为了利用我!为了他自己的大业曾两度置我于死地!邪莫,如果你是我,你会冲着这句他也有他的苦衷,就把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么?”
邪莫冰冷的瞳孔多了些许幽深,最后终是沉了下去。
拂瑶叹了口气:“我做不到,兴许永远都做不到。而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邪莫紧抿着唇不作声。
夜色如绸,月正当空,再抬眸时,素白的身影已越来越远,渐渐湮没在沉沉夜色中。
庙中鸦雀无声,徒留下一脸晦暗不明的邪莫。
第90章 何解
一路疾行,灵霄宫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拂瑶怔怔地望着正殿的牌匾,眼前顿时如浮光掠影,三生三世,跃然眼前,真真是恍然如一梦中。只是这梦委实是太真切了些,连带着眼都涩得发酸,心都痛得发麻。
远处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拂瑶一下跃上了屋顶,看到几个守夜弟子缓缓向这边走来。此时,密密麻麻的星子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上,夜已深沉。
“唉,你们说此次大劫,六界能否逃过啊?”
“谁知道呢?如今连我们灵霄宫对那女魔头束手无策,不要说六界,我看连我们灵霄宫都自身难保,之前那么多弟子……唉!”
“是啊,你们知道夜渊上仙至今还在休养中吧?他可是仙界的支柱,如今他都伤重,还有谁能对付那个女魔头?要知道,她可是拥有封神灵!听说连魔帝手中的狱界之钥都被她夺走了,要是真被她打开了狱界,那么我们……”
“胡说八道!”忽地传来一阵呵斥声,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年长弟子训斥道,“邪不胜正!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能嚣张到几时?倒是你们,整日不寻思着怎么好好练习法术,四处胡说八道,简直不成体统!是想挨罚么?”端看年纪,他倒并不见得多大,但完全不苟言笑的模样,却让他看起来颇为古板,不易亲近。
拂瑶细细一想,才记起他是专门负责带灵霄宫新弟子的言溯师弟。
“师兄教训的是!我们定不会再胡说了!”底下的三个弟子互相递了个眼色后,就匆匆地溜了,言溯定在原地半晌,摇了摇头后,也转身离去。
拂瑶见他们都已走远,便轻点了下脚尖,消无声息地向偏殿飞去,最后在一个屋顶上停了下来。
她倾下身,怔怔地盯着那扇半合的窗一动不动地坐着,一轮清月透过薄云若隐若现,更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