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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离开,他才发觉这个娇纵的小姑娘有多惹人心痒,他的梦里都是她或粘人,或发脾气的小模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有纵容她一切的资本。
可现下,他忽然发觉,有时候小祖宗也要多管着,不能一味的宠纵。她时时刻刻想着怎么离开他,满脸的理直气壮,给她稍微碰个钉子,便要哭哭啼啼不开心,也实在是给宠坏了。
任丰年当然不晓得自己夜里又给这老东西轻薄了,白日里醒来,便觉着精神好了许多。她便是再倔,也抵不过好吃的东西。这厨房仿佛很了解她的吃口,一味给她送精致的甜口小点心,或是鲜辣的东西。只一点,便是量实在太少了,两三口便能吃完,实在不过瘾。
任丰年又瘫了大半个月,宫人才上前道:“姑娘的身子也好透了,上头发话,叫您先委屈着,回到秀女的屋子里去住些日子。”
任丰年被关在寝殿里头这么些时日,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撒气,怎么就想出这样的法子,把自己坑了够呛。如今这些宫女虽只字不提“上头”是谁,但大家心里头都明白。
任丰年虽不折腾,但也不想妥协,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被人捧在鼓掌之中,再怎样发足狂奔,也逃不出五指山。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个人冷淡的眼眸,几乎漠然的看着她自取其辱。
任丰年回到原本的屋子,已是快开春的时候。整个屋子的姑娘又相较原来,少了三个。任丰年被养的稍稍丰腴了些,不再是之前纤弱的样子,面色也泛着淡淡的粉,肌肤更是腻白。
苏绣站起身,对她温柔笑道:“丰年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她又拿了自己绣的帕子,垂头笑道:“也不晓得你喜不喜欢,这些日子我一向担忧着你,也没甚么能做的,便想着给你绣一方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 黄玉约指:放弃吧少女!我可是定情信物!
任丰年:???他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过啊……
作者:给男主点蜡。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任丰年回来了,屋里的姑娘皆是十分惊讶的。毕竟她走了这么久; 有些人甚至猜测; 她已经给挪出宫去了,更有甚者; 还觉得她是病死了。不成想她这么猝不及防的回来了,甚至面色还很好; 身上的衣裳也是簇新的宫装。
细心者会发现; 任丰年袄上缝制的纱料,和头上戴的珠花; 皆是大月国进贡的月胧纱制成的,本是作装饰用的布料; 却有瑰丽光泽,轻薄细腻; 占面如宫室大小的纱料; 能以巧手层层叠叠制成小巧牡丹珠花,辅以珍珠宝石,更是尽显雍容。
这样的布料可谓有价无市; 勋贵人家也未必能得一小匹; 更遑论以此纱制成整套衣裳首饰了。而任丰年的衣裳很多; 知晓的布料和用途皆在于心,可也不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布。她虽不知有多珍贵; 却也晓得十分难得。
不过她也不在意便是了,穿再珍贵漂亮的衣裳,内心却时刻惶恐不安; 实在不算甚么好滋味。
任丰年不晓得苏绣这人到底实怎样,不过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姑娘。交朋友贵在心诚,而她无法从苏绣眼里看到诚意,这人的内里被遮掩的很好,朦胧着使人捉摸不定。
苏绣与任丰年说了会子话,但任丰年也并未多热忱,至多便是不失礼。她见任丰年困了,便体贴道:“丰年妹妹睡吧,枕头稍稍垫的高些,对颈子好。”任丰年看她一眼,嗯一声,慢慢合上眼,很快便入了梦。
苏绣知晓任丰年给挪到偏殿的事体,她很好奇,任丰年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直到某一日,她有了新发现,才知晓和任丰年交好并不亏。任丰年脾气不好,想必能包容并与她相交之人并不多。而苏绣恰巧很会忍耐,她可以忍耐所有的漠然和耻辱,她一点都不在意,直到撷取最甜美的果实的一天。
任丰年第二日,一大早便给吵醒了。这才知晓,秀女们留在后宫这两月,是要学诸多宫中礼仪的,并非只是吃喝玩乐养肥待宰。任丰年这才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作了好么!
比起动不动跪在地上一个时辰,能在偏殿里头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简直不要太好过!然而她也不可能拉下脸皮,再跑去和某人撒娇说练规矩太苦了,毕竟她的首要目的还是想离宫,那样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大太阳底下穿着宫袄,笔直笔直站规矩,也实在太难忍了。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给烤熟了,然而那头的嬷嬷仍旧肃着脸站着,一点也没有放行的样子。
任丰年本就是娇气的性子